自然而然的一边说话一边帮她宽衣,再双双躺上床。
“或者你有没有乳名?是叫小荔枝吗?”
她的乳名?
薛荔细细的想,她好像没有乳名,没有人叫她乳名。
她的姨娘,对她从来都没有好脸色,更像养小猫小狗,随便丢点什么给她,让她死不了就行了。
凌彦侧过身向着薛荔,单手撑着脑袋,认真严肃道:“没有乳名啊?那挺遗憾的,这样吧,我帮你取一个小名。”
薛荔眼前一亮。
凌彦惊才绝艳,整个上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十岁时就能写出当世大儒都争相赞叹的《上京赋》了。
这样的才情帮她取个小名,还不是手到擒来?一定又好听又好记还有寓意!
凌彦道:“你的名字是草字头三个力气的力,要不叫你薛三力吧!”
薛荔:“……!!??”
“三力护体,威武霸气,别人一听就不敢惹你!”
说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以后我们家你可以横着走,连本世子都不敢惹你!”
薛荔:“……!”
薛荔抿了抿嘴,把被子拖上来一点,盖盖好,闭上了眼睛不理他了。
凌彦拿指头戳戳小姑娘肩膀:“别忙睡啊,这名字到底好不好?威不威武,霸不霸气,你倒是表个态啊。”
薛荔没睁眼睛,努力忽略着被窝里这人强烈的存在感,道:“老夫人说了,早点睡,明天还要敬茶呢!”
这是凌彦第一次与人同榻而眠,
这种感觉很新奇。
多了一个人跟他分享床榻,分享他的私密空间。
他的小妻子会不会说梦话?会不会打鼾裹被子?会不会把他踢到床底下去?
凌彦稍微设想了一下,弯起了嘴角。
他筹谋了两个月,总算心想事成,把人拢到了他羽翼之下,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心情放松,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夜里,凌彦突然醒了,伸手一摸,平白惊出一身冷汗。
身边没人!
他唰的坐了起来。
人呢?人到哪里去了?
凌彦吓得不轻,他觉轻,稍微有点动静都会醒,如果薛荔是下床,必定要经过他身侧,他不可能没感觉。
那人呢?
凌彦掀开被子,都要准备下床找人了,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了她。
小姑娘既没有打呼说梦话,也没有踢人抢被子。
她小小一个,蜷缩着睡在床脚,只占了这张床很小的一点空间。
紧紧贴着墙睡着,仿佛那面冰凉的墙才能给她带来安全,让她躲避危险。
这是受到过难以弥补的伤害,内心极度不安才会有的睡姿。
凌彦鼻腔一热,冲上来一股又烫又涩的气流,冲得他眼睛酸胀,必须咬紧牙才忍耐住。
他没动她。
如果她觉得这样才能睡得安心,那就让她这样睡吧。
半晌,轻轻的拖过被子,将她遮盖严实,自己挨过去,贴着她小身子睡下。
没关系,她已经是他的了,他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弥补遗憾修正过错。
……
这一晚,侯府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睡好。
天亮时,金实馆,薛满勉强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