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一惊,低头看时,刀面已经擦着左手中指肚了,吓了一跳“啊!”
苏樱转过头来询问“怎么了?表弟?”
小梅尴尬地回头,一笑,解释“哦,没什么,差点儿切着手。”
苏樱一笑,转过头继续做事,叨唠“我就说,你们男人哪下过厨房么。”
这时,柴胡、离歌笑和燕三娘进了厨房,正巧听到苏樱这句话,柴胡哈哈一笑,道“男人咋就不能下厨房,在醉生梦死的时候,还不都是俺老胡做的饭。”
苏樱见三人进来,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燕三娘一笑,上前向苏樱道“我们来帮你们啊~”
柴胡上前挑衅“三娘,人家说男人没法下厨房~”
燕三娘怒吼“你什么意思!我是个女的!”
离歌笑和柴胡均是一脸:我没看出来,小梅还在背着身剁肉馅,没有回应。离歌笑上前向苏樱一笑“苏姑娘,叨扰了一天,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吃饭,一起做吧。”
常忆卿将剁好的,拌陷儿用的作料,如数搬到苏樱这边的面案上,转身叉腰向离歌笑道“说的轻巧,我们都快做完了您才来,一开始剁陷儿摘菜的时候哪儿去了。我得去歇会儿了,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常忆卿说完,拍了拍离歌笑的肩膀,向门口走去,离歌笑几人也上前开始帮忙。常忆卿快出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小梅,后者还在机械地剁着陷儿,似乎毫无反应,皱眉不解,但也没办法,摇摇头,转身出了门。贺小梅在常忆卿出了门后,才缓缓抬起头,看着常忆卿渐走渐远,神色复杂,似疑惑,似怀念。
晌午饭后,五人收拾齐整,都换了行动时的装束,常忆卿也换上了护腕绑腿,宽腰带,厚短袍,看上去很是精干。但每个人的背包里,也还带着需要扮装的衣物,以防有变。苏樱和梁妈给他们每人准备了足够入晋的干粮,五人正要出门,尽管百般隐忍,苏樱还是不免流露出不舍的神情。
一众人都出了门,走在最后的小梅,回身看向正欲出门的苏樱,扶了她的手,温和一笑“表姐,别送了,外面风大。”
苏樱点点头,拍了拍小梅的手背,和颜叮嘱道“路上照顾好自己,别担心家里,有我呢。”
苏樱的儿子被母亲抱在怀里,伸了两只小胳膊,笑着向小梅“舅舅,抱抱~”
小梅一笑,伸手抱过小外甥,深深地将他搂在怀里,尽管多有不舍,最终,还是把小外甥送还给苏樱,向其点点头,转身上马,五人一一向苏樱告辞后,策马离去,转道西南,直奔山西。此时,在HD的一处民宅里,背墙前的粗木方桌旁,一个女子坐在木椅上,腿上盖着个羊毛毯,一双纤纤细手正拿着一封信细看。一旁的桌子上,是一只已经被开膛破肚的信鸽和一把匕首,还有两半儿浸在鸽子血中的蜡丸,信鸽腿上的信筒也已经被打开。女子似是看完了信,随手将信放于一旁地上的焚香炉中,燃烧殆尽。复又执了桌子上的宣德霁青釉下缠枝茶盏,用盖子轻轻拨了拨茶叶,方在口中细品了去,看向那女子,竟是常初雪。
常初雪语气冰冷而没有温度“他们今天就会往山西去了。看来咱们也要快些动身。”
此时,漆黑的内室里走出一个人来,双手戴着鹿皮手套,手中执着的,是昨夜将离歌笑几人害得团团转的信件,步履沉稳有力,隐隐透着极重的内家功。走到香炉旁,也将信置于炉中,炉火一下子旺了许多,呈微微泛黄的火焰,来人在将手上的两只手套小心褪下后,也扔进了火里,并迅速盖上香炉,转了转香炉盖顶的梭纽,将香炉密封好,使燃烧物的烟气只被困于炉中。转身在门口架子上的铜盆中净了手,方才转身看向常初雪,来者竟是朱希忠。
朱希忠语气淡淡道“看来,离歌笑他们,对忆卿还是很戒备啊。”
常初雪冷冷一笑“只怕有了贺家村一役,他们行事会更加小心。”看朱希忠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以为然,轻笑一声“别以为你那些小伎俩,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朱希忠不在意地一笑“彼此彼此。”说罢,脸上划过一丝忧郁“不过,你就不担心忆卿么?”
常初雪的神色转为淡淡忧愁,像是冰山终于有了些许消融,但语气却听不出有什么变化“这件事情,必须让她参与进来,否则日后更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