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来到旁边张樱姣住的院子,正碰上出来打水的张樱姣。张樱姣见小梅来,笑着迎了上去,问道“贺先生,有什么事儿么?是不是常姑娘.....”
小梅一笑解释道“哦,不是,是我们要送你和陈老伯他们离开,你赶紧收拾一下,收拾好后,在前院儿的西配殿等我,我一会儿也过去,咱们在那里等三娘。”
张樱姣连忙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那常姑娘呢?”
小梅向张樱姣道“忆卿我来照顾,你收拾好你的东西就行了。”
张樱姣点点头“行。”说罢,转身回屋收拾东西,小梅也转身离了院子。
小梅回了常忆卿住的院子,在常忆卿住的屋子的隔壁,自己的房间里,换了一枝梅的行动装,然后到小伙房里,包了些前几天准备的干粮。今日之前,离歌笑曾经来过一次,嘱咐小梅准备些干粮以备撤退。所以,小梅这几天除了给常忆卿做饭,一直在磨面做饼,准备干粮。包好干粮后,小梅又收拾了些常忆卿的衣物,将衣物和干粮打包在一个包裹里,背在身上。
小梅将东西都收拾好后,走到炕边儿,向常忆卿道“忆卿,该走了。”见后者没什么反应,知道是同意了,俯身将常忆卿打横抱起,抱好后,似乎还有些不放心,询问道“这样抱你行么?有没有不舒服?”
常忆卿头软软地枕在小梅的右肩膀上,没好气地道“行了,赶紧走吧,真啰嗦。”
小梅柔柔一笑,转身出了门并将门带好。眼见着快到前院儿了,只听得一声惊呼,是张樱姣的声音,却只一刻便没了。小梅心下一惊,想到张樱姣,但因记挂着常忆卿,所以只加快了脚步,却没有跑起来。赶到前院儿,发现四下无人,西配殿的门开着,进到里面一看,也是空无一人,心下更是着急,转身出了西配殿,立时愣在了门口:西配殿门前的院子里,站着七个人,清一色黑衣蒙面,细看去,却又与普通夜行衣有所不同。衣料质地上乘,虽说通体黑色,但被阳光一照,仍旧能够看得到,上面细细绣着诸多暗纹,纷繁缜密,足见华贵。上衣似飞鱼,却是宽带束腰没了下摆,下着黑色束腿裤,配黑色高靴,看似一体,却又因色泽不同而分得清明。七人皆束腕护手,持不同武器,自左起:双钩、单鞭、柳叶双刀、长短剑、流星索、手弩,最后一个竟是两手空空,腰上却是一圈儿飞刀,两肩和两靴上都有暗袋。小梅看向其他几人,发现也都各有一圈儿带飞刀的腰带。小梅明白,这几人虽各有所长,但,善暗器却是共通的,心知是专门对付自己的。七人似乎并不着急上前,此时四下寂静异常,当真是落叶有声。
常忆卿见小梅一时发愣,于其耳边急道“呆子!还不把我放下,你要抱着我跟他们打么?!”见小梅担忧地看向自己,心知他不放心,宽慰道“我没事,你不放下我,咱俩都得死这儿。”
只过了片刻,小梅语气坚决地向常忆卿道“我帮你把穴道打开。”
常忆卿一时惊异“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小梅已将她缓缓放下,并迅速站到常忆卿的左后方,左臂横在其颈前,用左手抓住她的右肩将其固定住,右手于其身后,以极快的速度点到每一个被封住的穴道,常忆卿立时感到一阵刺痛“啊!”只听得嗤嗤几声,七十二根牛毛小针从常忆卿的身体里迅速飞出,直向前面的七人,七人见状,皆各自用兵器抵挡。常忆卿只觉瞬间血脉顺畅,但终究被禁锢多日,手脚酸麻,仍旧浑身无力,似要瘫倒在地。小梅见状,向前跨上一步,面向常忆卿,挡在其身前,一把抱住常忆卿。常忆卿心里却是又气又急“你解了我的穴道我还是动不了,有什么区别!”
小梅却是轻轻一笑,向常忆卿悄言道“你缓一会儿,等体力恢复了,赶紧去找歌哥,他在洪梯子那儿等你。”
常忆卿此时被小梅抱着,看不见他的脸,但仍旧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他会为自己争取时间。不禁颤声道“你要干嘛......你”还没说完,就被小梅缓缓放在了西配殿前的阶台之上,眼睁睁地看着小梅向那七人冲去。
小梅放下常忆卿后,于起身的瞬间便向那七人发出十几根银针,紧接着纵身上前。七人把银针打掉后,见小梅已至眼前,遂各自移形布阵,将小梅团团围住。这般近距离,小梅才发现,七人衣服上的暗纹,竟是他们那日离京时,进入暗道的石门上,浮雕着的梅花图,心下一惊,这难道是郡主府的人?七人却不容小梅细想,同时纵身上前,双钩以尖端袭向小梅左肩,单鞭直击其右臂,柳叶刀迎面侧劈,长短剑攻其下盘,流星索寻其后方空隙,而拿手弩的和那个单使暗器的,却是向后退了两步,似是要伺机而动,待小梅无暇自顾之时,攻其不备。小梅右脚向左前跨上一步,闪过单鞭,右手执折扇套进双钩,借其攻来劲道,顺势一带,挡了劈来的柳叶刀,借势一个三百六十度后翻,躲过长短剑与流星索,抽出折扇,脚踏着柳叶刀背,一下子跃出五人的围堵攻势,落于七人与西配殿之间。落地前,小梅回身发出几十根银针和梅花镖,逼得五人不断后退,一时间抵挡住了几人的进攻;落地后,还未有喘息的机会,只听得身侧嗤嗤几声,三发手弩和十几枚铁蒺藜已然袭来,小梅以梅花镖打掉铁蒺藜,并几个侧翻闪过手弩。刚站稳脚步,只见那执柳叶双刀的,已挽了个反手双刀花向自己袭来,小梅右手执扇,以扇骨抵其锋芒,反身左手挡其左臂,同时出左脚攻其下盘,趁其下盘失势,回身抽扇换手,并上前一步,以右掌击其左肩,同时,执扇的左手猛击向那人的左手腕,那人吃痛松了手。小梅换手执扇,反身时,左手顺势夺走了那人左手的柳叶刀,再以左肘击其颈部,同时提右脚向后一踹,将其打退。这一瞬间,忽地见双钩来袭,凌空换了右刀左扇,右手以柳叶刀劈下袭来的双钩,以钩刀相持为支点,起势回身,展开折扇,掷向后面打来的流星索,待流星索把折扇卷走撕碎之时,趁乱发出数十枚镖刀,将来人击退,凌空转身的同时,一个缠头裹脑,借持双钩者的力道,起右脚踢向持双钩者的左肩,将其踢得倒退几步,双钩略松,小梅抽了柳叶刀,再一个侧翻落地,余光瞄见常忆卿已经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