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山庄前,江芸娘先下了马车。
南淮安下马过来,“天色不早,你们一行带的家丁不多,若是遇上个歹人就不好了。”
“多谢将军一路护送,既已到了庄子,将军快快回去吧,改日我再请将军过来喝茶。”江芸娘感谢道。
南淮安道了一声好,上马离开。
卢氏看着南淮安远去的身影,惋惜道,“真是个不错的后生。”若是她家芸娘没嫁过人,她倒是愿意试一试,现在是没有可能了。
“是啊,南将军秉性正直,是个很不错的人。”江芸娘不加掩饰地欣赏道。
山庄里已经收拾过,天色已晚,母女俩用过饭后,各自回屋休息了。
往年江老夫人也会一块跟着来,今年江老夫人生着气得卢氏又膈应着,她没主动邀请,江老夫人拉不下脸主动提,便没有跟来。
故而江府那,江停舟刚回府,江老夫人就把他叫了过去。
“你这个夫人,现在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她自个儿带着江芸娘去避暑,连我这个婆婆都忘记了。”江老夫人气愤道。
江停舟也觉得卢氏办事不妥,但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想来是她忘了,咱家也不止一处庄子,儿子派人给您另外安排一处。”
“不用你安排。”只有卢氏去的才是最好的,其余的江老夫人都看不上,但她不好意思直说想去卢氏那里,而是继续说卢氏不好,“咱家就那么几个人,她怎么可能是忘了,必定是受到江芸娘的挑唆。你也知道,江芸娘对李萍儿的事耿耿于怀,用计掏空我的银钱,也把李萍儿的积蓄掏个一干二净。”
说到这个,江停舟皱起眉头。
连着好几次,李萍儿和他说手头紧,明里暗里要他拿钱。
但江停舟现在真没钱。
他每个月的俸禄都是固定的,纵使全给李萍儿,也不如从前的三成。可从江芸娘查账后,他从账房每次支钱,卢氏都会知道。
一次两次可以,但是多了,难免会引起卢氏怀疑。
江停舟拿不出钱来,看着李萍儿吃穿差了许多,他也心疼。
“要我说,当初就不该让江芸娘和离归家。”江老夫人后悔道,“你看看咱们家现在,乌烟瘴气的,贺氏还和许家断绝关系,真是叫人笑话。”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江老夫人的意见都没人听从,让她备感没面子。她好歹是家里长辈,所有小辈都应该听她的才是,结果一个个的,都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母亲说得是,我也正后悔呢。”江停舟道。
“既然这样,不如早点把她打发出去。”江老夫人不想再看到江芸娘了。
江停舟抬眼看去,“母亲有法子了?”
江老夫人笑了下,“我有个幼时的密友,后来她远嫁蜀地,这么些年一直没有见到。前些日子她来信了,说会带着孙儿来探亲,我想着,把江芸娘远远嫁了,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