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这么说了，便是同意孟氏的提议。他不同意也没用，孟氏的威胁太可怕了，宋老爷子只能暂且答应下来。

“父亲？”徐氏不甘心，但她刚开口，就被宋老爷子怼了回来，“你要说什么，你是想看我们两个老的都被你们气死吗？”

听到这话，徐氏不敢开口了。

而孟氏，就这么留了下来。

只是走出惠安堂时，宋清林头也不回地走了，孟氏看着夫君的背影，想开口喊人，又开不了口。

江芸娘经过孟氏身边时，特意停了下来，“恭喜三婶婶，又回来了。”

“你很高兴吧，我把宋家弄得一团乱，你就和看戏一样。”孟氏道。

“是啊，我确实高兴。我早就说了，我不是要帮你，而是我想看宋家的热闹。您不觉得很讽刺么，宋家人满嘴的礼仪道德，背地里干的却都不是人事。”江芸娘说完，转身走了。

有孟氏回来，往后宋家的日子才会热闹。

江芸娘刚回到春熙苑，张氏也来了。

“是你教孟氏这样做的，对不对？”一开始，张氏还没联想到江芸娘，但看孟氏行事作风眼熟，后来瞧见老爷子吃了屎一样难看的表情，立马想到她被江芸娘掣肘时的样子。

江芸娘大方承认了，“对啊，母亲是来谢我的吗？”

“谢你做什么，你帮孟氏出这种主意，就不怕孟氏把我们整个宋家都害死吗？”张氏有些愤愤。

虽然孟氏的回来，把宋清杨拖下水，但想到孟氏有可能说出去，张氏还是后怕的。

江芸娘却很淡定，她知道孟氏不会的，若是孟氏想和宋家同归于尽，一开始就不会屈服了。孟氏的心里还是记挂着孩子们，不到万不得已，孟氏不会闹到外边去。

“母亲多虑了，没有那个可能。”江芸娘打了个哈切，她有些累了，“您若是只为了说这个话，那可以走了。”

“我……”张氏看着江芸娘就来气，却又不敢发火，只能深吸一口气道，“我有另外的事与你说，文翎这次会试肯定能过，到时候家里难免要大摆筵席。就算为了你自己，你也应该学点规矩了。”

“不学。”江芸娘就两个字。

“你！”张氏咬牙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让你母亲担心吧？”

“我母亲不会担心，因为她知道我在宋家不能再差了。我反正不学，您要是再啰嗦，我就要出门去了。”

出门去干嘛？自然是说宋家的乐子。

张氏立马怂了，“好好好，你不学就不学。还有一个事，如今孟氏和宋清杨的事闹得不好看，我怕万一影响到我们大房，你有没有法子让我们分家？”

父亲在，不分家，这是自古以来留下来的规矩。若是子孙提分家，那便是不孝。背个不孝的罪名，这辈子什么都没指望了，可能还要被流放。

宋老爷子还活得好好的，除非他主动提，不然张氏和宋清柏再想分家，也不能去提。

“您想分家了？”江芸娘挑眉问。

“没说现在分，最好是等文翎有了功名，我们再分家。从此往后。你过你的日子，也更舒服，是不是？”张氏和夫君聊起分家的事，但两个人都没主意，直到张氏猜到是江芸娘给孟氏出的办法，心想江芸娘应该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反正她奈何不了江芸娘，那过来问问也没啥。

江芸娘却是摇头，“我不想分家呢，一家子热热闹闹才好，不然分出去了，母亲没有用我的地方，我才不会好过。”

江芸娘就乐意看张氏和宋清柏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他们不舒坦，她就高兴了。

“诶，你怎么……”

“我怎么了？”江芸娘敛去笑容，“母亲可是忘了，我之前给你的教训了？”

张氏不敢再说了，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江芸娘撇撇嘴，“真是蛇鼠一窝，一家子都不是个好东西。罢了罢了，秋月你去让厨房多做两个菜，今儿看戏太久，我要多吃一点。”

二房三房的事对江芸娘的日子没有影响，她该吃吃、该喝喝，次日张氏换了府里的一些人，孟氏却是光明正大地到了二房。

“二嫂安好，我来找二哥有话说。”孟氏进门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