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安用力拍了桌子,愤而起身,“我来之前可是打听过的,前些日子,葛明川还在你们铺子里当伙计。现在说断绝关系,我会信?”
顿了顿,南淮安加重语气道,“葛明川偷了我的玉牌,那可是御赐的东西,若是找不到玉牌,我就连你们全家一起告官去!”
葛望春更加害怕了,从葛明川十岁起,就被他安排去了铺子里,住的是随便一处破旧院子。他知道这个儿子认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还被人告到府衙去过。但没想到这小子那么大胆,竟然偷大将军的玉牌。
“将……将军,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葛望春小心陪笑,“我只是给葛明川一口饭吃,用不好让人说太狠心,但我真的和他断绝关系了。”
“口说无凭,我是不信的。”南淮安道,“我只给你们一日的时间,若是你们拿不来玉牌,也找不到葛明川,又证明不了你们断绝关系,我只能去找你们金陵城的太守了。”
说完,南淮安转身就走。
葛望春吃得大腹便便,根本追不上南淮安。
他追到院子里,南淮安已经走了,他只能坐在地上大哭,“我的老天爷诶,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怎么养了这么一个儿子?”
一直躲在屏风后的张氏骂咧咧地出来,“我早就与你说了,葛明川的心性坏了,让你早点处置了他。现在好了,人家大将军亲自找上门,咱们只是普通的商户人家,怎么干得过大将军?”
张氏越说越急,“葛望春,我可告诉你了,你要是找不到葛明川,就和他一起滚出张家!”
“夫人别啊,咱们夫妻多年,你还不懂我的心思么?”葛望春急忙忙爬起来,过去拉着张氏的手,“那南将军不是说了么,证明我们已经和明川断绝关系也行,我这就去写断绝书。不管那小子找不找得到,老子一定要和他断绝关系!”
这个时候,葛望春已经不心疼那五千两银子了,果断地写了断绝书,一刻都等不了,急急忙忙拿去找南淮安。
南淮安要的就是断绝书,收下之后故作为难,最后叹气道,“原来你没骗我,既然如此,我信你一回。不过要是让我找到葛明川那小子,我一定打断他的手脚!”
“要的要的,葛明川偷了御赐的东西,打死他都不足为惜。”葛望春擦着额头的汗,心想再也别见到葛明川了。
等葛望春走后,南淮安才让屏风后的葛明川他们出来,白日里洛济仁夫妇已经和葛明川相认。现在有了断绝书,南淮安再去府衙帮忙弄个新户籍就行。
葛望春的话还在几个人的耳边,洛济仁越发自责,“是我不好,我以为葛望春多少有点良心,不会苛待明川。我应该早点找来的。”
李氏拧着帕子落泪,“这也怪不了你,你也是怕牵连明川。如今能得南将军帮忙,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明川啊,往后你要是愿意跟着外祖母生活也好,自个儿有其他想法都行,我们都会支持你。”
葛明川现在懵懵的,一时半会对洛济仁夫妇亲近不起来,心里又难受葛望春的绝情。一时间拿不出主意。
还是南淮安提议先回盛京城,次日替葛明川办了新户籍,南淮安才让人送洛济仁他们回盛京,他自个儿则是留在金陵继续装着找人。
江芸娘得知洛济仁夫妇回来后,特意让人送了一份礼物过去。
秋月问,“洛大夫能找回外孙,全仰仗二奶奶的帮忙,您这会儿怎么不过去呢?”
“我要是过去,人家必定谢个不停,又会想着我是不是又有事相求。没必要这会儿过去给人添乱,等他们安定下来,再和母亲过去看诊也是一样。”江芸娘笑着道。
秋月没太听明白主子的意思,不过主子说的肯定对,她去倒了新茶。
孙嬷嬷这时候进来了,走到江芸娘身边小声道,“二奶奶,江白柔进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