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问询而来,焦急地问怎么回事。
江芸娘和母亲眨了眨眼睛,瞧见祖母身边的人,哭得更伤心了。
一行人到了江老夫人那,江老夫人因为女儿的离世,所剩不多的黑发全白了,现在看到江芸娘哭着进来,没什么耐心地问了句,“你又怎么了?”
“回祖母,宋文翎为了江白柔,他……他打我。”江芸娘说着,缓缓跪在地上。
“什么?”卢氏和贺氏异口同声道。
卢氏站了起来,“宋文翎怎么敢对你动手?他眼里还有没有江家,有没有你这个夫人?”
贺氏更为不解的是,“好端端的,怎么又因为江白柔?她不是不知所踪了吗?”
江芸娘哽咽地说宋文翎在路上遇到了江白柔,“他瞧见江白柔和其他男人欢好,便来拿我撒气,追问我是不是知道江白柔的下落。可我哪里知道江白柔在哪里,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们看看我的手,都肿了,他这是要废了我啊。”
要说眼泪,江芸娘是一滴没有。
但她的语调情真意切,加上手臂确实红了一圈,这是她在路上自己又用力掐了下。
“反了反了,宋文翎真是反了!”贺氏皱眉道,“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竟然敢对你动手,这个宋文翎,没比何云峰好到哪里去。”
听到何云峰三个字,江老夫人立马想到死去的女儿。
在女儿死后,江老夫人曾有想过,如果她答应了女儿和离,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奈何没有后悔药卖,江老夫人的眼眶忍不住湿了。
她让江芸娘先起来。
江芸娘被扶着坐到母亲身边,卢氏知道女儿有在夸大,但女儿手臂上的红印是真的,她恨得牙痒痒,“当初是他们宋家非要求娶你,如今却作践你起来,你安心在家里住着,我倒要看看宋文翎会有什么说法。那个江白柔也是个下贱坯子,没了宋文翎就去勾搭其他男人,这和勾栏院里的那些人有什么差别?”
这一段话,卢氏都是骂给婆母听的。
江白柔是江老夫人亲自带大的姑娘,要说脾气心性,那应该都像江老夫人。
有些事,卢氏心里也清楚,之前都是为了孩子忍让。但婆母和夫君一而再地维护江白柔,实在是让她太失望了。
但卢氏一直不理解,为何婆母他们宁愿偏袒江白柔,也不关心芸娘,明明芸娘才是江家的女儿?
往日里卢氏都是个好脾气,但涉及到自己的女儿,她是真的发了火,“红叶,你去和门房说,看到宋家人打出去就是!”
红叶是卢氏身边的丫鬟,她知道主子是气话,不过宋二爷这次太过分,还是照办去传话。
江老夫人听得头大,“你这样怎么能行,总是要让宋文翎来谈谈的?”
“那母亲要我怎么办?”卢氏抽泣道,“芸娘被宋文翎欺负成这样,若是我们还不做点什么,难不成要芸娘成为第二个宝珠,让所有人笑话我们江家是窝囊废吗?”
听到“宝珠”两个字,江老夫人瞬间愣住,她还沉浸在丧女的痛苦中,今日连着被提醒,一行泪珠滑落,难受地掩面哭泣。
贺氏对江芸娘没有多大关心,但她在乎江家名声,“母亲说得对,咱们是要为芸娘妹妹要个说法。妹妹先别哭了,等你哥哥回来,我们肯定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