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违心,但在这种时候,张氏就没计较了,送走儿子后,她带着人回了院子。想着等儿子高中归来,再去打徐氏的脸面。
而徐氏看张氏夫妇就这么无视自己,叫住了江芸娘,心口不一地夸道,“还是你命好,江白柔死了,往后再也没人和你争。能得文翎那么好的夫婿,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二婶婶说得是,不过还是您更有福气,二叔敬您爱您,又生了大哥那么出息的儿子。如今处处都好,您才是值得羡慕的。”江芸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徐氏,转身要走时,又特意顿住,“不过说起来,大哥院子里怎么还没有好消息传来?要我说啊,您也别烦着大嫂一个人努力,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让大哥也去看看才好。”
没等徐氏反应过来,江芸娘已经走远。
“你个烂嘴的玩意!”徐氏恨不得撕烂江芸娘的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简直不知羞耻,她一个做弟媳妇的,竟然谈论起大哥房里的事,“我看你能得意几天,就算宋文翎真的高中了,也不会对你好的!”
徐氏骂咧咧地带着人走了,她在心中默念,希望宋文翎不要有好名次。
这边徐家开了祠堂上香保佑,隔壁的江家,江停舟深思熟虑了好久,找到她母亲。
江老夫人听完江停舟的转述,眉头紧锁,“她怎么知道的?”
“说是被府里的人看到儿子去见了萍儿。”江停舟很后悔,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不该去见萍儿。
“你糊涂啊,就不能忍一忍吗?”江老夫人愁容满面,“不过,她真的用此来威胁你吗?”
江停舟说是。
“岂有此理,你是她父亲,就算你有个什么不好,也轮不到她来说你。”江老夫人生气道,“当初宝珠要和离,我都没同意,她也不行。你就晾着她,我不信她敢真的去告发你。她也是江家的女儿,若是你有个什么事,她也跑不掉!”
一开始,江停舟也是这样想,但现在他不这么觉得,“儿子怕逼急了她,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他赌不起。
万一呢?
江芸娘可不是在江家养大的,那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真有可能反咬他一口。
想到江芸娘威胁自己的那些话,江停舟的心颤了颤。
“她......她......”江老夫人想了又想,还真觉得有可能,“停舟啊,咱们江家可没出过和离的女子,这要是她和离了,我百年后怎么去见你父亲和妹妹?你妹妹会恨死我的。”
早知江芸娘会这样威胁,当初她就同意女儿和离了,就不会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江停舟听母亲哽咽起来,思绪乱了,他赌不起,又不甘愿被江芸娘威胁。
到底该怎么办呢?
就在江停舟发愁时,有婆子来敲门,江停舟起身坐好,让婆子进来。
“老太太,老爷,方才有个男的非要见老爷,但被老奴拦了下来。他让老奴转述一句话,城南的那间胭脂铺子已经被查封了,掌柜的被府衙的人抓走,说是铺子出了问题。”
“就这一句?”江老夫人没听明白。
婆子点头说是。
江停舟却是听懂了,那是他替萍儿置办的产业,掌柜是王富贵。这么些年,他和萍儿有什么事,都是靠王富贵传递信息。
王富贵被抓,必定是江芸娘做的,人落在江芸娘手里,便是人证。
江停舟眉头紧锁,把婆子打发走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你个江芸娘!”
江老夫人看儿子如此,虽然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但也知道儿子被拿住把柄,更愁了,“我们是造了什么孽,竟然养出这么一个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