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前来为何不早通报,怠慢了皇叔,孤要治你们的罪。”沈言冷声叱喝,叫人速去请靖王。
不到片刻,还未见到人,只听见门外传来哈哈大笑。
“哈哈哈,太子何必动怒,本王不请自来,反要赔罪一番才是。”靖王比天启帝要年轻几岁,留有美须,是个十分儒雅的中年人。
他身着棕红蟒袍,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眼神清正,从外表上倒是让人心生好感。
沈言笑了笑道:“皇叔不怪罪就好。”
待靖王坐下,沈言才再一次开口:“皇叔前来,有何要事。”
靖王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道:“我天启只怕大难当头了。”
沈言放下手中茶盏:“此话怎讲。”
靖王:“想必太子也听闻那关在天牢里的北戎二皇子已经秘密出逃,如今只怕与北戎一战已经不可避免,本王前来,就是想问太子如何是好。”
沈言面露震惊之色道:“耶律齐怎么会出逃,天牢有重兵把守,十二道封锁要道,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他是如何逃走的。”
靖王面上微愣,是真的有些惊讶:“太子竟还不知此事。”
靖王心底是有些不信。
沈言道:“让皇叔见笑了,孤确实不知,北戎二皇子逃走,这该如何是好。”
靖王苦笑:“这也是我等头疼之处。”
“只怕是有内鬼吧。”沈言站起,缓步走到一旁柜子里,拿出十分珍贵的堪舆图。
他放在室内最大的桌子上,拉开卷轴,里面绘有山川地理,精致到一城一县。
靖王跟着站在一旁,眼里露出十分惊讶之色:“此堪舆图绘制得比军机处的堪舆图还要细致,太子何处寻得。”
“此物乃民间工匠绘制,献于孤。”沈言手指了指北戎方向道:“天启与北戎接壤有一天险,只要此处重兵把守,北戎想要直挥南下,只怕没那么容易。”
“孤有愧父皇,但北戎狼子野心,就算天启送再多珍宝公主,只怕也填不满那蛮子的胃口。”沈言深深望了靖王一眼:“望皇叔多劝父皇,以江山社稷为重,对战北戎。”
沈言知道靖王是天启帝暗里的一把刀,靖王的话天启帝多少都会听了进去。
天启帝如今要他的血续命,不能动他,而且战争即在眼前,他万万不可能做动摇国本之事。
靖王摇头长叹,他的任务只怕完成不了了。
沈言明里外里的意思,就是不赞成送十三公主和亲,让他来当说客,也是无用。
靖王很快就离开,他转身就到老皇帝寝宫。
“太子殿下已经今非昔比,决战之心异常坚决。”靖王立在一旁看了一眼天启帝的脸色。
见他的脸色一片铁青再道:“太子韬光养晦这些年,骗过宫里所有的人,如今这般神武,也是天启之福,望陛下要三思。”
靖王如今倒十分欣赏太子手腕,而天启国也同样需要这样强硬的君主,倒是不知道为什么老皇帝十分中意二皇子为继承人,让人十分不解
“如此,倒是小看他了。”老皇帝阴沉着脸,他现在身体除了脑袋还能动一点之外,身体各处都十分僵硬。
他离不开太子的血液为药引,倒也暗杀不得。
老皇帝脑中闪过一丝杀意,又忍了下来。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但天启帝此时竟十分忌惮太子,也生出了一丝恶意。
靖王并不知天启帝的念头,他虽是暗卫首领,是天启帝手里的一把刀,有些事情,只能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