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得皇后召见,移步殿内,行跪拜之礼。皇后端坐凤鸾,见首相跪拜,立刻上前扶他,并说道:“舅舅非外人,来见我不必拘于礼数。听说今日朝堂上副相贾一曲说希望皇上早日立太子,真有此事?”
“回皇后娘娘,今日朝堂上确有此事,但是皇上好像对此并不在意,而是提起了驻守西疆三年之久的武将军,最后还提出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据老夫揣测,武将军恐不久后会调离西疆,若是派往南方镇压起义,恐军衔过高,非老夫所能及。到时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不再是我了。”
皇后一怔,说道:“武芙,怎又是她。如今我已诞下皇儿,如若他日武将军凯旋而归,势必与我及我儿争宠。舅舅,可有办法莫让武将军统帅两路大军,不然你我同完。”
许枂鞍无奈摇头说道:“眼下正是朝廷用兵之际,如南方久攻不下,别说你我之位,就连九五之尊的皇帝也未必能坐稳。”说罢便拂袖而去。
铁刀手弑起义军头目,取其地位,将其起义军调拨有素,又对其所占领域牢狱者减刑充军,并开采矿石以制兵器。起义军队伍实力大增,而朝廷屡屡战败,以致前线接连告急。
永帝焦头烂额之时,副相贾一曲出列缓缓道来:“陛下是否忘记了一个人?武将军。陛下可曾记得,当年武将军自西疆一战神勇而归,便自告奋勇前往南方镇压起义,结果遭陛下否决,当时首相大人还站出来替陛下澄清,臣记得半年前陛下所吟七律小曲,臣便猜测定是武将军守疆有为,才能有西疆百姓安居乐业之美景,若换臣,臣愿意去往人迹鲜少之西疆,牵肥羊,喝美酒。如今武将军一去已达四年之久,定是已磨成一枚好将。眼下起义军实力大增,正是我朝用人之际,微臣斗胆,还请陛下考虑调遣事宜。”
首相许枂鞍说道:“恕微臣直言,武将军对南方并不熟悉,此去未必有胜算,一旦武将军统帅南路军,势必会打压南路众将领积极性,到时众将未必肯听令于她。还望陛下三思。”
永帝挑眉问道:“哦?众爱卿果然考虑十分周全,与四年前一样。不过朕倒是很好奇,莫非首相心中已有人选?”
许枂鞍静思片刻,说道:“南路副将陈祝,此人行事妥当,遇事冷静。”
贾一曲马上指正:“此人性格狭隘,不可。”
许枂鞍又说道:“南路分支赵为全,此人头脑灵活,遇事有主见。”
贾一曲又指正:“此人好管闲事是出了名的,势必会搞不好团结。”
许枂鞍抬头望向龙纹宝座之主,见其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心想贾一曲既已把话讲绝,自己不便再进言,便说道:“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百官附和:“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贾一曲接着说道:“首相大人所言属实,武将军下到南方定一时难以镇脚,因此微臣斗胆再进一言,若辅以原南路军主帅为副帅,两路军相交而原军衔不降,是为可行。”
但见永帝手掌一挥,曹公公为其递上文书笔墨。永帝朱唇紧闭,眉心微皱,提笔停顿片刻,便在黄布上书写开来。
“皇帝诏曰,武将军天资聪颖,英勇无双,军功显赫,赤胆忠心,现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任西路及南路军总督。以此布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