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四娘死于牢中的消息传入皇城,亲信皆劝杨易出兵讨伐,皆被其压下,只说道:“此时讨伐为时过早。”
“陛下打算何时登基?”
杨易说道:“我本是篡位,篡位是要被百姓骂的。”然后看了看身边大臣。
大臣面面相觑。
“再等两年,等这事过去了再说。”
太监端上龙袍。
大臣恭恭敬敬说道:“请陛下过目,这是由上好真丝,西域宝石等原材料,动用九十九位民间绣纺高手,历时三个月才制成的龙袍。”
杨易瞥了一眼说道:“等到登基那日再穿也不迟。”
又有大臣劝道:“如今陛下坐稳江山,后宫不能常空,是否由臣等为陛下安排选秀,以充后宫延续龙脉。”
众臣以为此举又将遭皇帝否决,却直接遭到皇帝无视,犹如晴天霹雳。
杨易撇下众人独自离开。他策马出城,登上西坡最高峰,站于峰顶眺望西方,听西归之人说起,四娘是被武将军所抓而关入天牢。
杨易清晰所记南方赠药,受鞭,中秋,元宵等事,那时武芙常常唤其杨兄,如今只相隔数月却已物是人非,听闻西归骑兵所说,西疆正紧锣密鼓准备战事,将来不可避免会有一战,彼时相遇,恐怕只剩刀剑相向。
“深秋露重的,陛下这是要去哪儿?”皇后自屋外携侍女端药进来,却遇永帝便衣便装跨门而出。
永帝瞥一眼皇后,淡淡说道:“皇后刚出月子,不在房内休息,却日日为朕端药,未免太过辛劳。”随即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母后,武将军现在是我师父,所以不能偷懒,请母后在宫内照顾妹妹,不必担心跃儿。”跃皇子向皇后鞠躬,然后就跟随永帝一起离开。
皇后望着二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似被打结,缓缓叹出口气,自言自语道:“御医说,皇上的身体日渐不如,而陛下却好像一点不知。”
阿莱说道:“皇后娘娘,跃儿跟着武将军不仅学到了武艺,比以前还懂事了。”
皇后语气一变,问道:“你也这样觉得?”
阿莱对上皇后的厉目,立刻跪到地上。
“谁也别想夺走我的跃儿。”皇后甩下冷冷一句话。
阿莱跪在地上,望着皇后明黄的尾地裙边不禁颤抖。
连日来永帝日日视察军营,军中将士士气大增。
但今日有点意外,午时已到永帝并未离去,而要留下与军中将士一同午膳。
莫河一脸尴尬,军中伙食粗糙,皇帝哪能食用。
武芙却对莫河一笑,大方邀永帝入座。
跃皇子习练半日,早已大汗淋漓,此时正从帐外奔入,忙拉过永帝入座。
“不知今日父皇为何会留下午膳,但是军中将士肯定会夸赞父皇。”
永帝十分高兴,让跃儿坐于右侧,又指了指左边的空位,示意武芙过来坐下。
“朕今日要与众将士一同午膳,莫要顾及君臣礼仪,一切随意。”
武芙挨着跃皇子坐下:“既然陛下说随意,那我便坐与徒儿身边。”
跃皇子用小拳头轻轻捶打武芙腰间,撒娇道:“跃儿日日按照师父要求刻苦习武,明日就带我去城外教我骑马吧。”
永帝威严道:“跃儿不可胡闹。”
武芙倒不生气,反而刮了刮他的鼻头说他小屁孩。
却见跃皇子提起茶壶为武芙斟下满满一杯茶,一脸严肃道:“今日当着父皇的面,跃儿要以茶代酒敬武将军!”
武芙看一眼永帝,青丝中掺着几缕白发,而他的眼神是如此复杂,或许更多的是江山失掉后的无奈。她不愿再多想,闭上眼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倒是莫河先打破了奇怪的氛围:“末将刚刚得知,西南脱平王正反抗脱离杨易政权。”
“太好了,恐怕杨易屁股难以坐稳,恭喜莫将军又立下一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