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至大营。武芙早已对此地有了八分映象,武芙刚从马车里钻出来,就被枯木哈索粗大的手给拦腰抱下。
要是在战场上,他早已成了自己的剑下魂,哪还会遭他吃豆腐的道理。武芙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可枯木路哈索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越是泼辣越是令他喜欢。
接下来的待遇虽在情理但却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枯木路哈索难得也有精明的时候。
她被人用布条遮了双眼,此时她要靠灵敏的听力来弥补看不见的劣势。
“娘娘不要怕,让本王来牵着你走,一会儿就能见到你儿了。”
一双粗糙的手摸上来把她紧紧地拽着,她能感觉到由于排斥而手心颤抖,但最后她还是把这股反胃给憋回去了,心想此时若不是她武芙,而是一普通女子被遮了双目,十有八九是要人牵着才能走路。
“请问大王,这里怎么这么多脚步声?”
“大营嘛,怎么可能没点士兵?本王就知道你会不习惯。”
武芙撇了嘴,我可习惯的狠,听这整齐的阵步声,便知是操练场无疑了。
“请问大王,这里怎么会有打铁的声音?”
“娘娘真是好听力,是灶坏了,正在打口新的。”
草包骗人的本事倒是信手拈来,可惜你骗错了人,此地一听便知是炼兵房。
“大王,此地为何如此阴冷?”
“娘娘莫要怕,有本王在这呢,我们快要到了。”
丝丝血腥味渗进武芙鼻呛,还有铁链被拖拽的声音,想到枯木路哈索将跃儿囚禁在此,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只是现在还未到时候。
武芙被下令解掉布巾,好一会儿她才适应过来这昏暗的牢房。
阴冷潮湿的牢房中如何度日,她怒视枯木路哈索无耻的嘴脸。
牢房里回荡起他冷酷的声音:“将门打开。”
门缓缓打开,阴暗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孩,披头散发,看不出男女。只见他衣衫破烂,手臂和小腿露在外边都冻紫了。武芙疯了一样地跑上去,连忙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解下来替他盖上。
孩子感觉到温暖,慢慢扬起脸颊,凹陷的眼窝里慢慢睁开一双无助的眼睛,仿佛已经不是当初的跃儿。小孩望了眼武芙,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师父”便昏迷过去。
武芙不住地颤抖着身体,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见此情景,无人不为之动容,就连一向心狠手辣的枯木路哈索竟然也有些心塞。
“大王万万不可动摇,这是永帝最喜爱的皇子,只要他在我们手里,就多一个对付永帝的筹码。”法师别过脸去,挑唆道。
枯木路哈索本想说打道回府,可一看到武芙紧箍小皇儿泣成泪人,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没想到你枯木路哈索竟如此冷酷残暴,这么小的孩童都如此对待,真是让人心寒呐!既然你诚心要置我儿于死地,那便连同本宫的命一起拿去吧,反正我已是叛国的罪人,要是我儿不能活着,那我便生无可恋,下到阴曹地府被祖宗拉去阎王爷那下油锅也无妨,至少能在阴曹地府与我儿团圆。”武芙只觉胸腔快要炸了,当初就应该直接让枯木路哈索毙命剑下,如今千刀剐万箭穿都不能消除对他的恨意。
枯木路哈索努了努嘴,露出一脸惊愕之情,若非本王大度,哪能让你活着见到你儿,却在这疯言本王冷酷残暴,本王乃一国之君,哪里遭人这样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