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羽问道:“柳潇潇今年多大了?”
墨震好像一早就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似的,迅速回道:“再过三个月,就该及笄了。”
“所以,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才七岁。看来,他们并没有将那些事情告诉她。”
这个问题,墨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好像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太好。
“不过,不知道也好。按着她这个性子,若是知道了那些事情,会生出许多麻烦的。”
这点墨震倒很是赞同,“上次,她去礼部尚书家,险些就得罪了那些小姐。”
“我原以为,他是准备慢慢往上爬,过个十几二十年,等到自己做到了更高的位置再去查那件事情的。不过,现在看来他是另有打算的。”
墨震接道:“凌王是云帝长子,虽不是皇后所出,但却是由皇后扶养长大的,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易羽却道:“不大像。如今云帝正值壮年,他不愿意封太子,谁也逼不得他。我倒觉得,他想做的不只这么简单。”
墨震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收到的那些消息,暂时还看不出什么。
“那要在三才胡同那里再加些人手吗?”
“不必了。只要保证柳言朔不会耽误我们的事情,其他的还是老样子。”
“知道了。”
“对了,墨叔。你告诉秀姨,不用给我准备饭了。”
也不等墨震再说些什么,她便离开了,徒留墨震一人在她身后无奈道:“缩地成寸,不是这么用的啊。”
墨震只好一个人朝饭厅走去,老远他就看到了有人站在门口张望。那人正是易羽口中的秀姨,也是他的妻子。正因为此,他是真的不想去跟她说这句话的。不吃饭的人明明是小白,可是每次都得先把他给训一顿,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看到就只有他一个人过来了,她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不是告诉你了,该吃饭的时候,就要吃饭。你怎么又让小白走了?”她厉声说道。
“等她饿了,就知道要吃了。”墨震底气不足的说道,“再说,我也拦不住她啊。”
“等她知道饿了,那身体也该出问题了。非得等到......”她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见他还在门口看着自己,她板着脸说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进去吃饭啊。再不吃,饭该凉了。”
墨震开开心心的就往里走了,见她没跟他一起,他问道:“你去哪儿?”
“小白不是不想吃饭嘛,我去给她熬点儿粥。”
“熬粥好,熬粥好。”
“行了,你快去吃饭吧。”她很不耐烦的对着墨震说道。
差不多一炷香之后,粥终于熬好了。
“我去送?”墨震一脸讨好的问道。
何秀秀冷笑道:“算了吧。”然后她又道:“你要是没事儿,就去那边儿去看看,听老孙说,账好像有些不对的地方。”
“行,那我去了。”随后他又小声跟她说道:“我在里面打听了一下,了然大师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太好。”他指着自己的脑袋道:“听说忘了不少事儿。”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墨震离开之后,何秀秀端着粥上了楼。
书房的门开着,但她还是敲了敲门,待易羽回应了她,她才走了进来。
这书房,就只有易羽一个人在用。里面原先就只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的,剩下的就是许许多多的书了,连个装饰的东西都没有。因着她偶尔会在这里吃饭,何秀秀便让人又放了张桌子,外加几把凳子。这几盆兰花,也是她特意放上来的。
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之后,易羽很快就明白,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所以,在她开口让她过去的时候,她立刻就过去了。
“大道理,你比我懂的多,我也就不再跟你说什么。你喝了这粥,我就走。”
她听话的坐下开始喝粥,何秀秀就坐在一旁看着她。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从前,那人也是,一旦遇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便一定要研究出来才行,是饭也不吃了,觉也不睡了。他可比小白还要过分呢,无论你说什么,他都装没听见,非得要把那件事情做成了才行。可是,没有了好身体,做成那些事情又有什么用呢?她绝对不能看着小白,再走上他的老路。
“秀姨,喝完了。”
何秀秀低头一看,果然那碗已经空了。
“你啊,以后想吃什么,就跟秀姨说,秀姨一定给你做,可别不吃饭了。墨学那小子,虽然吃相不怎么好看,可是他哪顿饭也没有落下过。这点儿,你可得好好跟他学学。”
“知道了,秀姨,我以后会好好吃饭的。”易羽笑道。
何秀秀收拾了东西,无奈的走开了。这句话,她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下楼的时候,她恰好遇上了要上楼的寒澈。
寒澈与她点头示意,何秀秀却并没有给他把路让开。
“阿澈啊,得好好吃饭,知道吗?”她故意说的很大声,这样小白也就能听到了。虽然就算她不这样说,小白也能听到。
寒澈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肯定又是小白不好好吃饭了。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反正有人管她。
“对了,我上次让你看的那个姑娘,不错吧?”这个事情她早就想问他了,只是这几天一直没有见到他,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寒澈木着脸站在一旁,并未作答。
何秀秀柳眉倒竖,问道:“好还是不好,你到是说句话啊?”
“秀姨,我有事要他去做,您还是让他上来吧。”
她知道便是再等下去,他也不会说什么的,她也只好把路让开了。
“这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她看了看楼上,叹了口气离开了。
寒澈今年二十有五,至今未婚。虽然话少了些,可这张脸长的是真不错,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看到他都得脸红好一会儿。就是他这个人木楞楞的,他们为他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他倒好,是一点儿也不着急。
他其实就年长易羽七岁而已,不过,因着他是易沉年结拜兄弟的妻弟,而易沉年又是易羽的义父。所以,这般算下来,易羽得叫他一声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