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心里却起了一丝疑心,卫玠会不会,是一个女子……
“你也尝尝。”卫玠扬起了笑容,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刘聪隐下眼中的异色,接过卫玠手中的羊奶,一饮而尽。
“晚上我还有事就不来看你了,你早点休息吧。”
闻言,卫玠心中一喜,刘聪不在,她或许就有机会去找到垣延,可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刘聪便离开了。
……
酉时,夜幕降临,昏暗的夜色下,卫玠悄然支开了其中一个监视她的侍卫,又借口肚子疼让另一个侍卫去找军医。
时间只有一点,她必须要抓紧,很快卫玠便溜到将士们住处,火光明亮,士兵们驻扎的地方升起一个个营帐,没一个营帐便架着一个三角燃烧火把照明,卫玠鬼祟的躲在其中一个帐篷后面,偶尔有士兵巡查,她都心惊胆颤不已,这里可是禁地。
垣延,你到底在哪里?卫玠眉心紧锁,抬眸扫过周围,心中犯愁。
蓦然附近响起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卫玠脸色一惊,急忙静下心听。
“你们先回帐下,等我的消息,没我的命令不得妄动。”这道声音沉稳而冷静。
“是,垣将军。”
卫玠猝然一惊,垣将军?难道他是苑延,卫玠心中一喜,突然一道声音蓦然靠近,接着一把冰冷的剑横架在她的脖子上,昏暗的火光下,卫玠只能看见他凌厉的双眸。
“你是谁?”
卫玠的心一下子险些要跳出来,冰冷的剑紧紧扣在她的脖子上,锋利的割破她的皮肤,卫玠大气都不敢喘,稍稍平静一下心情,随即低声道:“你可是弘农太守垣延?”
那人微微一愣,可手中的长刃又用力了几分,卫玠闻到一股鲜血的味道。
“你到底是谁!你再不说话我就杀了你!”
卫玠这下确定了这个人一定是垣延,当下便低声解释道:“你不必担心,我并非汉赵人,我是江夏郡公卫璪之弟,太傅西阁祭酒卫玠。”
那人似乎沉吟了片刻,须臾间他的声音又响起。
“我凭什么相信你?”
听到垣延充满质疑的声音,卫玠心中一急,她摸过自己的腰间,想起哥哥曾让陛下赐给她一物,这是一块玉佩,上面雕刻了她的名字和御赐的印记。
“这个东西,可以为我证明。”卫玠摘下腰间的玉佩交给垣延查看。
垣延半信半疑拿起玉佩,手指摸到上面的印记,心微微一愕,借助微茫的光线他看清玉佩上的文字。
难道她真的是……
卫玠察觉到脖子上的剑似乎松了几分,心才微微一松,她知道垣延已经已经相信了她。
“你怎么会在汉营里?”垣延沉默了一下,声音如冰凌般寒冷。
“我是被刘聪抓来的。”
垣延将剑收了回去,卫玠这才动了动身体。
“刘聪为何要找你?”垣延戒心极强,脸上满是警惕之色。
卫玠叹了一口气,垂下面容,缓缓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想求求你能否帮助我逃出去?”
谁料,垣延却冷冷的笑了一声,语气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我尚且自身难保,又如何助你逃出去。”
卫玠听完后,想到刚才自己听到的内容,觉得垣延并非没有打算,卫玠轻轻一笑。
“垣延将军,你何须骗我,方才你们对话的内容我都听到了。”
闻言,垣延脸色一变,厉声逼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卫玠不理会他的怒气,从容一笑,她抬眸看着垣延缓缓说道:“垣延将军不必惊慌,你们的计划我不会说出去,因为,我们是一条线上的人。”
垣延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又沉声说道:“我不杀你,你走吧。”
卫玠听这话,心中一急,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她必须要逃出去,忽然灵光一闪:“如果我能帮助你们逃出去,你可否带我一起走?”
垣延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疑惑道:“你怎么帮助我们?”
卫玠悄然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当下对垣延说道:“汉赵军营守卫森严,我会想办法找到守卫薄弱之处,找到恰当的时机,让你们一举逃出去。”
垣延眼中闪过一缕暗光,唇角轻扬,卫玠并不知道他的打算,不过却知道垣延同意了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