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不认识字,你们就解释给他们听,如果还阻拦执法,可以进行两次警告,在阻拦,不管男女老幼,还是贩夫走卒全部控制为主,如果有人持械反击,危急之时可以开枪。”
朱林大明税务稽查局的人全都是之前组建的火器营,都听从他的号令,可以令行禁止。
两个时辰之后,朱林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五十多个粮商掌柜,全部跪在地上面,面如死灰,他就知道这次的抓捕很不愉快。
“看来想将诸位请过来,还费了不少的功夫,你们有谁开枪了,有谁杀人了?”
“启禀汉王殿下,我们只是朝天上开枪恐吓,结果就有几个胆小如鼠的货色,吓得当场拉尿,剩余的人也没有反抗,也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这趟差事办的不错,你们可以下去休息了,好好训练,顺便去把吕良给我叫过来,让他把该用的家伙事全都给我带上。”朱林懒洋洋的说。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大头兵都对这五十多个掌柜面露同情之色,因为他知道朱琳一旦要动用吕良,那些人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下来。
吕良号称阎罗在世华佗重生,可以治好很多的病,也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片刻之后,吕良便提着两个木箱子走了进来。
吕良面皮白静斯文儒雅,恭敬的将两个红木箱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将箱子两边一拉,便层层打开,两侧各自伸出四个夹层,里面摆放的是各种细针小刀,东风明亮如雪,但扑面而来的是极其浓郁的血腥之气。
虽然刀口锋利,但这小刀明显是被人血喂养的很久。
“这是我首先负责刑讯逼供的人,一会儿我问你们话,最好如实回答,如果有隐瞒或者骨头硬的,我不会让你们的骨头变软,只会把你们全身二百零四根骨头一根一根的抽出来。”
话音一落,当场就有人吓得浑身颤抖,如同筛糠。
“民以食为天,济南在十天之前的粮价还是一两银子三石,能否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在足足涨了三倍?”
“这…启禀汉王殿下,商品的价格由粮商决定,卖多少钱是我们自己的自由,您可以选择不买呀。”一个八字胡的掌柜开口。
“倒是有几分胆怯,看你从容不迫的样子,可能来头不小,姓孔、姓王还是姓宋。”
“小的名为孔城,乃至正二十五年的举人,当过两年典史,致仕之后经商,大明律,刑不上大夫读书人不仅可以免税,而且可以见官不跪。”
“原来是举人,倒有几分能力。”
“你一个元朝的举人,凭什么到我一个明朝的王爷面前装逼。”
朱林眼睛一眯,锐利的杀气从那细小的缝隙中暴射而出。
“大明律,自从大明税务稽查局成立的那一刻,全天下的金银流通,包括物价升降,必须要有理可依,有据可查,杜绝任何恶意抬价,降价破坏正常交易的情形。”
“粮食属于所规定的生活必需品,如果它的价格波动超过一成,税务稽查局便有权将制定价格的人传唤,而且不得拒绝。”
“所以你们涨价了近三倍,严重危害了市场上粮食的交易正常,因此才将你们叫来喝茶。”
朱林说完之后,将茶杯放到了掌柜的手中,掌柜不敢拒绝,只能用手接住,随后便从旁边煮沸的铁锅中舀出了一瓢水,倒入了茶杯之中。
噗呲一下开水直接洒在了那个掌柜的手指之上,掌柜痛呼一声,直接双手一抖,茶杯便掉落在地上摔碎。
“哎呀,不好意思啊,这水有点烫,你猜我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朱林说。
“汉…汉王殿下一定是不小心的…不…是小人不小心,小人没有端稳茶碗。”
孔城看到身后的吕良已经开始拔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剔骨刀,直接秒怂。
“为什么涨价?”
“小的只是个掌柜,奉东家的命令行事,东家说涨价,小人也只能涨价,小人也觉得事有不妥,但是无可奈何啊。”
“你的东家是谁?”
“小人的东家是孔景程,孔员外。”
“给你一个机会,我现在放你回去,我顺便还会派一个运粮官和一队运粮士兵,你将所有的粮食以八百文价格一石的价格卖给士兵,一共要粮食五万石。”
“八…八百文…万万不可啊,汉王殿下,您这是要小人的命呀,市场的价格原本是九百文,您还要再降一百文,这不就是仗势欺人吗?”
“再说了,小人也做不了主,床铺中的粮食只是一部分,真正的粮食都储存在主家的粮仓之中,粮仓的样式只有东家才有,小人是无法打开的,如果需要粮食,需要写条子进行上报,等到东家同意之后,便会派人运粮到商铺之中售卖。”
经历了一些简单的审问,终于可以确定下来,确实是济南的三大粮商将价格故意抬高。
朱林给出的命令是,让运粮官各带一队人进入城中,将粮食以八百文的价格强制买走,商铺之中有多少买多少,同时派出大明税务稽查局的人将孔家,宋家,还有王家的三家家主全部请来喝茶。
原因无他,大军已经在济南城外呆了将近半月,之前补给的粮食已经快要吃完,撑不了两日,军营中便会有断粮的危险,马上就会引发哗变,这样的危机不容发生,因此,必须要在两日之内给大军分发粮食。
大明税务稽查局的两个百户陶勇和陶武带着两百士兵便进入了济南城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了宋家,还有王家,将两家的家主宋义,还有王畅抓走。
随后,兄弟二人兵合一处,便向着孔家前去,看着官兵凶神恶煞,拿人的样子,街道上的百姓纷纷躲避,然后议论之声不止。
随后来到了城东,映入眼帘是高门阔匾,上面四个鎏金的大字,是块厚德载物的牌匾。
看到有士兵将宋府包围门前的家丁虽然惧怕,但依旧壮着胆子询问。
“你们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聚集在孔府之前?”
“赶快开门,我们是大名税务稽查局的人,奉汉王殿下的命令前来孔府带你们老爷孔景程前去问话。”
“是…是…”
家丁一听到士兵的理由,不管什么原因,直接就退开,打开了府门。
他就一个打工的,一个月几百文,玩什么命啊?既然人家要去抓人,那就麻溜的开门,这个家丁显然是很识时务,可不认为自己头铁甚至是比这些当兵的手中的刀还要硬。
陶勇陶武两兄弟带着士兵冲入天井,然后进入内堂,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闯入我的宅邸之中?私闯民宅可是重罪。”孔景程当即怒骂。
“我们兄弟二人奉汉王的口谕,今日要拿你钱去城外经营问话,识相的赶快走,不要逼着我们动粗,而且更不要耽误汉王殿下的时间,敢有违抗直接缉拿。”
“这…汉王殿下…本人呆在家中未曾犯事,为什么汉王殿下要派人来缉拿我,且不说你们是否是汉王的私兵亲卫?就算是,你们也无权抓捕平民百姓。”
“不错,如果要抓人,那必须由当地的官府派出衙役,并且还要上城抓人所用的文书,有你们这样空口白牙的就来拿人。”旁边的人开口为孔景程开脱。
“大明税务稽查局,有权利对犯罪之人进行缉拿,根据城东粮铺掌柜孔城的交代,你指使他粮食恶意涨价三倍有余,这属于恶意抬高物价,属于大明税务稽查局管辖因此可以缉拿。”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辩解的,那就去汉王殿下面前说吧,汉王殿下乃是大明税务稽查局的局长,因此可以对金钱有关的一切犯罪实行抓捕。”
“你们大胆,我可是衍圣公孔希林的的女婿,你们不能抓我,而且我是商人,价格自然由我来定,如果百姓想要高价的卖粮,难道你们也要抓他们吗?”
“废话少说,拿人。”
“住手,本官乃是济南同知方克勤,你们不能随意抓人,抓人必须要文书和官印,再说了,济南的粮价、户籍还有抓捕全都是本官的权利,哪有不告知本官就来抓人的道理,如果随便一个人打着税务局的名义,是不是都可以抓人?甚至将本官一同抓走?”
方克勤当即怒骂,这些人哪有半分当官的样子,分明就是一群土匪,一群兵痞,一群臭丘八。
济南当地的大明税务稽查局并没有成立,而且同知确实掌管抓捕缉拿,这群大明税务稽查局绕过来他,抓了他的师兄,这让方克勤确实难以。
这就属于权利交集范围内的矛盾,就像是公安局和检察院,公安局可以对犯罪的人抓捕,检察院如果情形紧急,也可以再掌握一些犯罪事实后,直接绕过公安机关将犯罪人抓捕扣留。
大明税务稽查局就相当于检察院,但是大明税务稽查局新成立一个月,各项标准还在制定之中,一切没有形成规矩。
一个新建立的机构职权自然会冲击原本的权力机构,比如说没有专门的官印,没有遍布全国的地方机构,没有和当地官府磨合和划分职权。
他这个大明税务稽查总局的局长亲自来济南抓一个粮商,这相当于什么。
全国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一个副国级的领导跑了两千里带着人抓了一个济南的粮食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