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任拉德和撕拉斯加如何对npc暗自鄙视恼怒,也丝毫影响不到覆朝他们这边。
“朝朝,”三千担忧的捏着手中的精神丝线,身在精神海,他能够更加敏锐的察觉出覆朝体内某种实体般的物质正在以十分缓慢的速度流失。
没有听到回复,反而手里的丝线轻轻晃动了几下,随后又状似欢快的缠绕在三千的身上,仿佛在显示着主人的安抚意味。
他总是这样,三千撇了撇嘴,但体内的芯片却很诚实的焕发出莹莹晶蓝,昭示着主人此刻欢愉的情绪。
与其他两位玩家相比,覆朝只有脸色苍白,他的神情却十分淡然,深邃的眼眸眸底也是毫无波澜,偶尔间在视线掠过中年道士微微发白不耐的神色时,闪现一缕若有所思。
立在上堂的沧桑道士缓缓抚摸着胡须,在看见覆朝正常的脸色时眉头一皱。
但注意到他急促的呼吸,颤抖的双手,整个人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般,与旁边人痛苦的神情一致,眉头又舒展开来,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堪比度日如年缓慢流逝的痛苦中,玩家们终于结束了施法,他们承受的重压也如潮水般迅速离去。
粗暴的擦去额间的汗水,安格斯和梁浅努力平复着躁动的心脏了。
玛德,灵异世界就是难搞!安格斯暗自咒骂一声,要不是这是个惩罚副本,被限制了绝大部分的能力,他也不会这么狼狈。
稍微缓过神后,安格斯神色如常来到覆朝的旁边。
“覆朝,怎么搞这玩意啊?”安格斯随手撩起桌边的铜钱,将它凑到眼前,仔细观察。
他现在压根不太想动脑子,下意识的向覆朝这个人类寻求答案。
恢复的差不多的梁浅也挑起一枚,有一下没一下的抛起,目光也望向了覆朝,毕竟就他猜出了规律。
“全阴。”
嗯?这么巧?安格斯和梁浅停止手上的动作,全部幽幽抬头,不确信的看向覆朝。
“全阳。”覆朝无视两人的目光以及走过来的拉德和撕拉斯加莫名其妙的神情,接着说。
“你在开玩笑吗?”梁浅拧眉。
“三阳一阴、二阴二阳、又或者一阳三阴,随便怎么摆放。”覆朝双目微眯,嘴角弯成一抹轻微的笑容,丝毫不掩饰的将目光投注到沧桑道士那里,其中不经意闪现的淡漠冷然,令梁浅不寒而栗。
我擦,这家伙不会想搞死npc吧,梁浅心里发凉,快速移开目光。
不过联想到之前覆朝说的结局只有一个,梁浅垂眸,眉头紧锁。
假如这家伙猜想是正确的,也就是说不论玩家怎样做,始终都在npc的掌握之中。
但覆朝说的又一定是正确的吗?尽管他之前的种种表现让梁浅惊奇,尽管玩家们之前的合作团结还在眼前闪现,甚至于现在也依旧持续着,但玩家之间的关系从来就不是互帮互助呀。
而且现在的玩家…
梁浅不动声色的抬头,拉德和撕拉斯加,安格斯和覆朝,以及被鬼怪附身的自己,怎么办,玩家之间好像已经出现了组队的雏形。
安格斯听到覆朝的全阴全阳先是半信不疑,随后意识到他是在胡言乱语后,被戏弄的狂躁瞬间按耐不住, 想要爆发,但转而想到自己目前打不过这家伙,只得紧紧压制内心的想法。
不过想到他之前所说,假如npc确实可以操控结果,那么其实玩家如何地费尽心思的猜测,都起不了任何作用,更何况他们也不用去盲猜,之前的覆朝已经展现出了阴阳规律。
在如同透视眼一般来看牌面的极大优势之下,覆朝仍旧选择对这一局游戏摆烂…
安格斯垂眸,不知想到了什么,也突然间变得沉默,弯着的嘴角迅速下垂。
只剩下刚赶过来的拉德和撕拉斯加奇怪的挠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
最终在npc的催促声中梁浅胡乱写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