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和尚怯生生的把头从两人身后探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朝着宋知鸿双腿中间抓去,这要被抓中,宋知鸿可就出大问题了。
他正要用力挣脱这些小和尚,突然听到殿门前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干嘛呢,还在胡闹。”
只见一个身穿破洞袈裟,面容脏乱的老和尚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盏煤油灯。
“师傅。”
见到这人,三个小和尚立马从宋知鸿腿上撤开,乖乖站成了一排。
这人便是鹿鸣寺的主持,宋知鸿小时候来过这里,对这位不修边幅的和尚有很深的印象,当初的印象便觉得这个和尚没个和尚样,十几年过去了,还是一样。
“大师好。”
老和尚没有理他,对着几个小的教训起来:“你们那么晚不睡觉,在这里干嘛,还有你,弄这么脏,要洗澡多浪费水和柴呀。”
说到水和柴,老和尚一脸肉疼,躲在坛子里那个小和尚先前站了一步:
“师傅,要怪就怪我,跟师弟们无关,是我想出的主意,我让师弟扮成的这个样子来吓走他们,就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了。”
另外两人也开口:“师傅,我们一起的,别怪大师兄。”
老和尚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摸了摸他们的光头:“你们还真团结,以后造为师的反也管不了你们咯。”
随后又转过头对着宋知鸿吹鼻子瞪眼的。
“干嘛?又是来劝我卖庙啊,和尚我虽穷但是不在乎那些东西,走开走开。”
宋知鸿这才知晓为何这些和尚对他恶意那么大了,肯定是表哥那些人为了将寺庙改建成道观,想了很多办法,威逼利诱都用上了。
“大师,你误会了,我小时候就来过鹿鸣寺,对这里也有感情,怎么会拆庙呢,你放心,今后都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了。”
三个小和尚兴奋的睁着他们的大眼睛:“真的?”
听到这话,老和尚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一改之前的粗俗话语,蹦出了施主两个字。
“如果是真的,那就多谢施主带来的好消息了,贫僧胡铁牛,你们几个还不快给这位施主赔礼道歉。”
宋知鸿还是第一次知晓这老和尚的名字,胡铁牛,连个出家名都没有。
看那装扮和谈吐真一点不像个和尚,但宋知鸿知晓,在父母小时候这位老和尚就待在鹿鸣寺了,是个真正修行了几十年佛法的高僧。
那位躲进坛子里的和尚对着宋知鸿行了个礼:“冒犯施主了,我叫天。”
“天?”
看见宋知鸿一脸惊讶的样子,老和尚骄傲起来:“我取的!”
宋知鸿也不知道他骄傲个什么劲,自己的名字就够差了,给徒弟也取的如此奇怪,哪有和尚叫这种名字的。
那个小黑和尚靠近了宋知鸿,眼睛却不敢看他,双手紧紧捏着衣角,害羞又小声的说:
“我叫地。”
好家伙,这老和尚真敢取名,天地都用上了,宋知鸿对着最后的那个小和尚询问起来:
“你叫人还是叫玄?”
却见他猛摇脑袋,吸了吸鼻子:
“都不是,我叫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