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垄言看到黑氅男人眼瞳中紫色流焰的那一刻,垄言就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有可以轻而易举抹杀自己的力量。
“呵呵……鬼侍也会害怕么……?当年那种旷古神战,即使是躯体被赤红战车的黑矛贯穿也纵然无畏,而今,你的永堕复仇却无觉醒……”窗边男人声音苍老喑哑,开口缓缓吐道。
“你……是……?”
垄言缓慢转身,面朝男人孤立的黑影。
“黑君族裔,同你一样,身体里都奔淌着古老魔血……”黑氅男人没有避讳,直接开口说道。
“那么……你来找我……干什么?”
“呵呵……”窗边的男人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立在黑影中,嘴角勾着冷漠的笑容,幽紫色瞳火缕缕飘燃。
“我来这……”黑氅男人轻轻踱步,朝垄言走去。
“当然是让你更强大,力量更黑色!”
“哼!无需烦劳,我不需要!”垄言眸中闪过一丝狠戾,鼻腔微哼。
“呵……呵……”男人又笑了,只是这次他停下了黑夜的脚步。
“我劝你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人存在,我也没有对黑君族裔的待客礼节!”
冰凉潮氲的雾气从窗外扑进,那两扇开阖沾满冷夜雨水的玻璃窗发出吱呀的响声,暗红色的旧漆被擦掠脱落。
浓郁沉重的黑暗里男人嘴角的笑容变得绚烂无比,勾起的嘴角弧度却是冷若死霜。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这么说话的鬼侍,怎么,你身为死亡鬼侍却又对这个世界的女人念念不忘……何况霖洁那个女人还是个表字……”黑氅男人嗤笑。
“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垄言拳骨捏紧,他双眼有些暴突,血丝瞬间爬满了他黑色眼球,那黑色的火焰中心有猩红浮动。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表子就是表子,最后她还不是离开了你,她坐在有钱人的腿上被肆意玩弄,而你却只能在黑暗中独自落那可笑的眼泪,你在别人的眼里只是那种卑微的狗,又算得了什么,没人会关心可怜你,呵,就算你惨死,你心目中那个爱的女人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
“这个世界是以强者为尊的,死神可以用人们的沦丧恐惧颠覆法则,你身为鬼侍,所以你也应该用暴戮向这个世界复仇征讨!来吧,张开臂膀,汲取那最让人畏惧的力量!”
黑氅男人再度从宽大袍袖中伸出干枯的双手,他欲要嘶吼,身形有些战栗颤抖。
“你……”垄言脸部肌肉抽动,他高耸铁青的喉结缓缓滚动,身躯狠狠震颤。
猛然间,黎昕像是疯了一般开始狂笑了起来,他凄惨的笑声在黑暗的屋中回荡,顺着打开的玻璃窗传的很远很空旷。
“哈哈哈……”
……
他的笑声逐渐减小,减小,再减小,直至余声被雨声吞没。
屋中,陷入一片死寂。
……
“我要告诉你的是,霖洁,她,不是你口中所谓的表字,你——没有任何资格说她!”垄言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哑了,但是他知道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杀机毕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