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雨还在下着。
跨江的高架桥上,红晶色喷镀深沉火漆的跑车切开雨幕疾速飞驰。
桥下,汹涌的黑浪翻滚,破碎的浪花一层层叠伏相加,郁冷江水冲击粗重坚立的水泥钢筋柱。
车内,温暖,热烈而腐蚀。
戴着纯黑色玻璃墨镜的白净男子单手把持着跑车的方向盘,嘴里打着响亮且富有节奏的口哨,纨绔子弟如张狂的月亮。
而他的目光,如黑色月亮般,看着一旁那个穿着红色短裙化着精妆的女人,皮肤包裹的血肉。
“………”女人杏眼一瞪,故作嗔怒状。
“呵呵……”墨镜男人嘴角泛着惊悚邪恶笑容……
“………”女人脸上泛起了红晕,嘴里轻轻低呢两声,男人如风中恶鬼。
他的嘴角笑容泛得更加强烈和得意。
女人雪白的俏脸。
“……”男人嘴角邪恶绽放,“………”
“……”女人哼了一声,但神色中却有一种得意泛着。
那白嫩双颊的红晕透着满满的骄傲,女人低下头来。
无尽的冷雨和黑暗中,高架桥上铁锈沾满雨水。
布满赤红铁锈的长索滑轨上,他在静默的站着,黑色的帽衫将他的脸庞隐没在更深的夜影中,湿透的衬衣紧紧贴附他脊背处冰冷锋利的暗金色金属骨刺。
垄言突然笑了,笑的像野兽自喉间的嘶叫,像地狱的堕落深渊之鬼看到鲜血般发狂的尖哑空茫,那是满满的疯癫死亡笑声啊……
他在隐没在衫帽阴影中的双瞳那般黑色火焰燃烧得更加郁深沉重,甚至可以说是古老得充满岁月尘埃,发稠。
狭利锋长的纯蓝色骨爪在他拳骨越发闪亮,在深水般的黑暗里像是深沉蓝水晶。
垄言看到了,确确实实,在远处即将疾袭而来的。
红色如赤风般的跑车内,那个他爱了七年却又该被他剥夺生命的女人竟然和死朽恶囊的祭品在一起。
而且,那个祭品的肮脏还渗入了曾经破碎灰烬的爱与梦,真是幻灭边缘,黑殉深处。
嘿嘿,不如去地狱沉沦喷血,伸手坠渊,享受魇的利齿撕裂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