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煊在案前坐下,接过施玉莹倒来的茶水,轻瞥她一眼:“你懂什么。”
即使他箭术再好,也不敢自认是诏月第一,何况到时候秋季狩猎会出什么状况谁也不能预料,多练习总是好的。
“秋季狩猎是个适合表现的时机,你以为别人会那么轻易错过。”
他的语气那么冷,施玉莹脸色变了变,可还是忍着道:“难道他们心中没分寸么,殿下您是诏月的储君,谁敢在您面前抢风头?”
御景煊看她,轻摇头,觉得她还是想的太少,想得太简单,可也懒得再与她解释。
“殿下——”
施玉莹身子凑过来,贴着他,声音柔柔地撒娇。
御景煊却侧开了身子,随手拿起案上一册书卷:“你先下去吧。”
施玉莹一怔,她都已经这样主动了,他这是什么态度?
他们成亲至今不过过了几个月,现在就这个样子,等以后他真当了诏月国君岂不是要把自己踢了?
想到自己或许会地位不保,她急了,绞着手帕,并不离开。
“今日玉莹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叹道,说她老人家何时才能抱上皇曾孙……还问起,问起说玉莹与殿下成婚数月,是否已有了身孕。”
这些话确实是皇太后问她的,皇帝的子嗣中,皇太后对御景煊最是疼爱,早盼着能抱上曾孙。
御景煊目光从书案抬起,神色有些不耐烦:“她老人家说什么你听着就是。”
“可是、可是这也是玉莹在想的啊。”施玉莹赶紧道:“上次玉莹回娘家,爹跟娘也很关心这事情……”
“殿下……您、您最近都没有让玉莹侍寝,国事真的有那么繁忙吗?”
他不过是储君,不过是陪着皇帝一起批阅奏折,怎么忙得跟什么似的。
这些话都是在借别人之口暗示自己冷落了她,御景煊当然听出来了。
可一看到她那艳妆的脸,他心中便浮起另一人的眉眼来,便怎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嗯,你说的这些本宫都明白,先下去吧。”
他看到门外欲入来的张吉。
施玉莹咬唇,却发作不得,应了只好退下。
迈出殿外的时候正好看到张吉,张吉给她请安:“奴才给娘娘请安。”
“张吉,你跟殿下在一起的时间简直比本宫还多了。”
施玉莹的语气古怪,是将刚在在里边不能发的气都发在张吉身上。
张吉暗暗冒汗:“娘娘这话,真是——”
施玉莹没好气地看他:“只不过本宫提醒你,如果你绑着殿下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本宫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你。”
张吉没说话,只是头得不能再低,嘴里连连低低地应是。
眼前看那绣花的鞋面走远了,他才呼了口气,转身入殿内。
“殿下——”
张吉来到御景煊身边,御景煊看了眼殿外,便问:“怎么样?”
张吉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七王府这两日不大对劲,似乎……七王妃手受了伤。”
御景煊手中书案放下,脸现担忧,继续听张吉道:“昨夜七王爷还想请大夫来给七王妃看看,只是她自个儿制止了。”
“怎么会伤到了手?严不严重?为何不让大夫诊治,简直是胡闹。”他眉间蹙起。
“这个……应该不是太严重吧。”张吉分析。
“什么叫应该?不能确切的事情怎么能说应该,御皇柒这个夫君是什么当的,就这么不爱惜她。”
张吉听着主子的担心,心里捏一把汗,还叹气,人家再怎么不爱惜,毕竟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君啊,自己主子在这儿担忧又有什么用。
“你令医女去七王府瞧瞧。”御景煊道。
“殿下,您忘了上一回……七王妃给你的信函。”张吉想要提醒他,画如音自个儿都说了要划清界限,这才过多久,又要让医女去七王府,七王府的人会怎么想,御皇柒会怎么想。
“可我,想见她。”
御景煊起身走到窗前,原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是这样的感受么,现在他体会到了。
“张吉,你给本宫想个法子,本宫一定要见到她。”
“殿下,再过几日便是秋季狩猎的日子,即使女眷不参加,前边还有蹴鞠大赛,皇子大臣们都会观赛,到时候殿下便可见到。”
“还要等几日?”御景煊转身,“不,我要今日便见她。”
张吉心中叫苦,脑中转了转,一个在宫中一个在七王府,能有什么办法让画如音与太子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