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他和你一起来，但是又要给你下毒杀你，那他岂不是也要杀我吗？

他到底是谁的人呢？”沈一音最终还是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毕竟，这个人的来历更重要些。

十五“啊”了一声，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当事情真的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呢。

沈一音眼眸一动，试探性地问道：“是翊王府的人吗？”

十五连连退了两步，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但眼里的震惊没少一点。

“我听公子话了啊，管住嘴了呀，你怎么知道的啊？”十五小声嘀咕着，那质疑的模样，属实是个憨憨。

沈一音不禁揉了揉眉心，霍意先心真大，这么好忽悠的手下是怎么敢让他独自执行任务的呢？难道，这就是另一个人同行的根本原因吗？

“所以呢，翊王府的人又为什么要杀我呢？我住京都这几年，大家都是相安无事，也是你们霍公子叫我走，我才走的啊！”沈一音决定放弃试探，直言不讳。毕竟，就这个憨憨，他都不一定听得懂自己的言外之意。

十五这才放下了手，看着古左异，陷入深思：“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公子没有特地吩咐别的。

我只知道我是来暗中保护你的，他的话……他是我离开南阳郡之后，自己带着王府令牌找过来的。

我也问过他来做什么，他只说是王爷和公子默许的。可是公子如果默许，也会和我知会一声的，所以那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

十五走了过去，在他身上摸索了半天，找出了几个药瓶和暗器，也找到了他口中的那个令牌。

“这是王府中暗卫的令牌，我在霍家的时候也见过的，应该不是假的。

他也能说出王府的一些细节，所以我才确定他的身份。

公子说过，我一个人出去办事的时候，要小心谨慎，谁的话都要留个心眼的。”十五将令牌递给了沈一音，只是不知为何，说到后面，那声音越发小了。

“你们公子对你挺好的呀，那为什么不带上你们自己兄弟一起呢？

十二不是说你们有十九个人吗？”接过令牌时，穆绾迎也走了过去，端详许久，点了点头，表示这确实是翊王府的标识。

十五闻言，顿了片刻，低下头去，好一会，抬起头时，眼眶红了：“原来十二还和你说过我们，只可惜，现在只剩下我和十二了。

我知道我天生愚笨，脑子转得不够快，身手也没有他们好，说话也没有他们会说……我连自己出去办事，公子都要叮嘱我好半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要救下我，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十五说着说着，笑了；笑着笑着，哭了。

一行泪夺眶而出的瞬间，他悄悄背过身去，没让沈一音瞧见他流泪的模样。

沈一音拿着令牌的手，悬在了半空。

她陡然想起，那时候，十二的停顿，或许从前也不止十九个人吧……

“或许，因为你是他们的弟弟吧。”沈一音将令牌放在桌上，抬头看向了穆绾迎。

十五抬手，用袖子擦干了眼泪，转过身：“这个人交给我处理吧，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接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