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屋子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家具以及书桌上的小摆设,一股伤感油然而生。我头顶的小白兔吊灯仍旧傻傻的笑着,我冲着它摆了摆手,说:“嘿,你知道我们就要分离了吗?”
这一切跟我想象的实在差太多了,我还以为怎么着我也要费尽心机让林森跟我演几场戏才能让难缠的父母死心,不再让我去相亲。谁会想到那小小的红本子威力如此之大,竟这么容易就将我推出家门,推到林森那里去了?
手机响了一下,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以为是顾清终于回信息给我了,没想到拿起来一看,是林森发来的微信:
“睡了吗?”
“还没。”我回过去。
随即我的电话响了,林森的电话打了进来。
“萧筱,还以为你已经睡了呢!”林森说。
“躺床上了,正要睡。你有什么事?”我问。
“也没别的事。我就是问一下,我明天什么时候过去帮你搬东西比较好。”
“哦,我明天白天要上班,只有晚上有空。”我想了想说。
“那我晚上去接你下班,然后跟你一起回去搬东西,可以吗?”林森问。
“你如果很忙的话,不必这么麻烦的。”我说,“我可以自己去你家,你把地址告诉我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那样你的父母也会怪罪我的。”林森说。
我想想也是,特别是老妈,一定会犯嘀咕的。于是,我说:“那好吧,我明天下班的时候打电话给你。”
“不能现在告诉我时间吗,我也好安排我的时间。”林森说。
我一想,人家是那样一个全球连锁店的老板,时间一定很宝贵。便说:“我是手术室的护士,我们的工作很忙,经常需要加班,没有固定的下班时间,你得了解。如果你明天实在没有时间,你真的可以不来的。”
“萧筱生气了吗?”没想到林森这样问,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没生气,只是告诉你事实。”我说。
“那就好,”林森明显松了一口气,“那你明天下班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会看着办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说
“嗯,一言为定。”林森说。
第二天我刚起床,老妈就冲进我的房间,问我:“丫头,林森有没有说今天什么时候来帮你搬东西?”
“还不一定来不来呢。”我边刷牙边支吾着说。
“这什么话呀,不是说好你今天搬去他家的吗?”母亲一脸的不解,“又有什么变化啦?”
“没有,我今天一定会离开这个家的。”我没好气地说。
“你这孩子!”母亲用责备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难道是林森没时间来接你?”
“也不是,主要是我下班没定时,再加上人家时间也很宝贵。”我说。
“看来你们需要磨合的东西还真多呢,”母亲一脸担忧的样子,“要不这样吧,你跟他说,如果他今天没时间接你,那就改天吧,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
“哈,我还以为您老人家今天要亲自送我过去呢。”我打趣地说。
“这死孩子!”母亲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背,“等一下记得跟他联系。”
“遵命!”我学着电视剧里的女军官对着母亲调皮地敬了个军礼。
“正经点。”母亲没好气地嗔怪我。
我觉得今天的母亲比往日可亲多了!
一天的忙碌终于结束,我疲惫不堪地洗澡下班。想到要搬家的事,我拿出手机发了个微信给林森:
“我下班了,现在准备回去。”
“我过来接你。”几秒钟的功夫,对方就回信息过来了。这家伙是一直守着手机的呀?
“那好吧,我在医院南门等你。”我回过去,收了手机,往南门走。
现在是晚上7点多,医院里没了白天的嘈杂,觅得一份难得的安宁。我吹着微凉的风,顺着脚下蜿蜒的石子路朝前走着,一边走,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玩儿。心想,反正要等林森的,就跟这颗石子玩会儿吧。
在路灯的照耀下,这颗离了群的石子光滑剔透,甚是可爱。
我玩得正起劲,突然这颗可爱的石子被一双锃亮的皮鞋拦住了去路。我抬头看向皮鞋的主人。可真是冤家路窄,这人竟是王文韬。
“你好,又见面了。”我淡淡地说。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他的右手还悬在胸前。哦,又是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哀嚎。要是现在有个不知情的人从旁边经过,一定以为他对我有多情深似海呢!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实在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我抬腿就想走。
只是,在我经过王文韬身边的时候,他用左手一把抓住了我放在身侧的手。
我像被刺着一样,立马甩开了他:“你要干嘛?”
“我现在连你的手都不能碰一下了吗?”他竟然这么问。
“当然。”我突然一阵头痛,这人怎么搞不清楚状况呢?我盯着他的眼睛说:“请你搞清楚,我现在不是你的女朋友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你这样对我,不怕你的未婚妻看到生气吗?”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我那天之所以没有揭穿她,就是想你受点刺激,能想起我的好来。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你怎么就不来找我?”借着路灯的光芒,我看到他一脸哀怨的表情。
我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他,认真地说:“王文韬,你给我听好了。在我看来,我们早就分手了,不管你有没有未婚妻。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萧筱,我是那么爱你!”王文韬还不死心。
“可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呀。”我冷着脸说。
“那我们这一年算什么?”他有些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