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公就是那叶市长,听说前两天刚被抓,那肯定是一人受贿全家受益全家了呗,活该。”
“难怪他们经常不在这里,贪了这么多钱肯定早就买了别墅”
“听说查他们调查小组负责人还是咱们小区的那白少进也就是白里她爸爸,得亏两家还关系那么好呢”
“死这里真晦气,也不知道挑个其他地方”
“你看看那孩子真可怜唉,造孽啊。”
叶柏新一直定定的站在他妈妈的身边,直到警车急救车到达,警察拉起警戒线,一名警察取下她妈妈身下藏蓝色的羊绒围巾盖住了流血的身体,黑乎乎的一片。
我站在远处看着他,他一动不动的站着,球鞋上的血凝固在鞋底,然后他抬头看了一圈周围自己每家每户窗户上的人。
他看到我停顿了一会,然后向我走来,球鞋底下的血一步一个脚印的印在地上。
我有点害怕,其实他不是走向我,是走向我身后的爸爸抓起他的手狠狠的咬下去。
身边的人上前拉开他,他的嘴里都是我爸爸的血怒吼道:“是你,是你逼死了我妈,定有一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他怒吼着,双眼布满了血丝,空洞绝望,颈部的血管暴怒成青色,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全身的肌肉都在对着我爸爸怒吼。
我从来没有见到他这样子,那一刻我怔怔的站在原地,身体仿佛僵化,想说话可喉咙紧缩发不出声音,爸爸拉着我往家里走去。
我转过头再次想看看小树叶该说什么呢,安慰他还是质问他,我看到他晕过去,医务人员抬着担架向他跑过去。
妈妈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小区已经现场勘查完后被物业用清水洗了很多遍,浓烈的血腥味久久不能散去,一直充斥在我的鼻腔。
脑袋嗡嗡一片混乱,妈妈的声音越来越遥远,眼前的灯光忽远忽近,模糊一片,我看到叶柏新和他妈妈像往常一样站在小区的花园旁边等着我。
我走过去突然叶柏新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说:
“是你们逼死了我妈妈,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我用力的想掰开他的手,他掐的太紧了我喘不上来气,感觉快到窒息了,能听到我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快,他继续用力摇晃我。
突然我睁开眼睛看到爸爸妈妈的脸,他们焦急的看着我:“小里,小里,你能听到妈妈说话吗?”
缓缓半天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旁边仪器在滴滴的响不停,好像是在医院里,我躺在病床上感觉浑身湿透了。
爸爸拉着我的手用毛巾擦着我脸上的汗说:“你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了一晚上了,所以我们在医院,出了这么一身汗,这烧肯定就降下去了。”
我看到爸爸手腕上的牙齿要过的地方已经高高的肿起来,在我眼前手里拿着毛巾正给我擦脸。
出院以后从同学的口中听到叶柏新已经退学了,听说是被一辆黑色的小桥车接走的。有人说接他走的那个人是他爸爸派来的人。但是从那之后他们再没有见过。同学们看她的眼神也避之不及。而白里也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安静无声,经常在上课的时候看着窗外目光呆滞,直到妈妈带着她去心理门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