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吗?”
“他们到底攻还是不攻?”
“莫非这姓苏的打算长期围困我们不成?”
“不可能啊!”
董越站在潼关城墙上,眉头紧锁,目光穿过凛冽的寒风,凝视着关外空旷的平原。
数日过去,苏曜的大军依然按兵不动,没有丝毫进攻的迹象。
这让董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那个年轻的冠军侯如今已是天下最声名显赫的名将,董越也是下了苦功夫去研究的。
他很清楚,不管是对于什么样的对手,那个小子都一向是敢打敢冲。
而这样的鲁莽竟然是无往不利,有无数对手都倒在了他的第一波进攻之中。
也因此,董越为了防御苏曜的首轮攻势,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本就险峻雄壮的潼关被他打造的如铁桶一般,没有任何防守死角。
城头上,兵士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董越不但在第一时间就布置了大量的精锐甲士和众多强弩手,甚至他还架设了数个大型的床弩,用以狙杀任何来犯之敌。
除了城墙外,对于传言中那个冠军侯飞檐走壁的传闻他也同样有所防范。
在紧邻潼关的山体上,他设置了数不清的明暗哨用以警戒。
同时,董越还在山崖的险要之处布置了滚木礌石,以及大量陷阱,以防敌军从侧翼突袭。
如此一番布置下来,董越自认为已可说是面面俱到,把所有能想到的一切都考虑到了。
接下来就是考验成果的时候了。
只要自己能守住第一波,抗住那三板斧,进入消耗战,那么自己不但能够完成董公交托的使命,更将成为当世第一个让那冠军侯吃瘪之人。
然而,董越却没想到,自己日等夜盼,一连数日,那姓苏的竟然都不来进攻。
他们只是扎了一个先遣军营地在关前,剩下大军绵延在山道之上,怎么看都不是一副要发起决战的样子。
“哈哈。”
董越麾下郭司马笑道:
“董将军,这是好事啊。”
“想来是那反贼苏曜不知我潼关厉害,如今亲眼目睹后束手无策。”
“进也不是,退也不得。”
“现在赖在这里,无非是好面子,不甘心就此撤退罢了。”
郭司马此言一出,不少人都纷纷表示赞同。
议事厅内紧张的气氛顿时活跃不少。
“那苏曜到底也是个人嘛。”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常胜不败的将军。”
“之前他赢赢赢,那是他没遇到咱们这样的硬茬。”
“如今他束手无策,正说明将军指挥有方啊!”
董越听着麾下众人的吹捧,虽然心里高兴,但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话虽如此,但某心中总觉不安。”
“那苏曜狡猾多端,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今日被我等阻于关外,恐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
“不放弃他又能如何呢?”
另一位雷司马劝慰道:
“潼关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只要我等坚守不出,他又能奈我何?”
“总不能指望咱们自己撤退吧?”
说罢,众人是哈哈大笑,一扫连日来紧张的阴霾。
结果,不曾想他却一语成谶。
众人笑声未绝,便有那卫兵咣当一声推开了议事厅大门:
“报!将军,大事不好!”
卫兵神色慌张,急匆匆地冲进议事厅,打断了众人的笑声。
“何事如此惊慌?”董越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将军,长安急报!”卫兵喘息未定,双手颤抖地递上一封密信。
董越接过密信,匆匆展开,只看了一眼,脸色便瞬间变得惨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