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白铃此时似乎有些焦急,情绪起伏竟然比说要献祭自己时还要大,“你让我感到很亲近,一定不是坏神明!”
夏灵眉宇间的躁意越发压抑不住,她突然抬手掐住白铃的脖子。
用力收紧五指,白铃的脸充血爆红,随着时间的加移,慢慢变成死亡的紫色。
夏灵嘴角的笑意带着丝丝嘲弄,低声诡异道:“看到了吗?你对于我来说只是个蝼蚁,杀与不杀,救与不救,于我而言都无关紧要,不要在我面前耍那些小心思······我的想法,容不得你猜测,懂?”
最后一个“懂”字落下,白铃没有想象中的妥协,反而露出一个难看地咧开嘴,似乎想露出笑容安慰她。
“我,没···你,给——”
夏灵随手把人丢在地上,莫名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想法。
她一把把人的头发抓起,让少女的脸对着自己,狠声道:“蠢货,我不会帮你,要想不这么窝囊,就自救!求神?听好了,老子是魔鬼!!”
“那不是更好。”
“嗯?”
“献祭给魔鬼,你能把他们都杀了吗?”
——
死寂。
狭小的储物间,四处飞扬的灰尘,窗户打下的光只射到一人身上。
一个浑身脏兮,狼狈的淤青在粗糙的皮肤上,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即使被光照着,也无法洗清一身的死气。
一个仙雾缭绕,圣洁无比,绝色的容颜即使在暗处也是那么的夺目,偏偏眼底的恶劣玩弄意味毫不掩藏,一口一声都是自称魔鬼。
这个画面很分裂,那么不一样的两个身影,此刻却奇异般重合起来。
“你就是我吧。”
好无厘头的一句话,白铃无力眨眼,盯着面前的人。
刚说完这句话,梦空间就开始破裂。
夏灵看着手下的人化作荧光,消散了。
离开前,她终于冷冷开口。
“我才不是你,我只靠我自己。”
待她身影消失在这个空间。
一声空灵的女声响起。
“唉······”
这声轻叹没被夏灵听到,此刻她已经苏醒。
“醒了?”
夏灵睁眼就看到浑身上下被白色绷带裹满的温寒礼,连自己的状态都没看就先不厚道笑了。
赤裸裸的嘲笑。
温寒礼也懒得在她面前带上假笑了,此刻冷静地挥手,让秘书带着文件离开。
秘书走前担忧的看了眼房间里面的二人,心中不住祈祷不要再打起来了。
“看样子,你休息好了。”
温寒礼此刻换上了黑色的唐装,衣摆下是白色竹子的刺绣,玫瑰金的眼镜戴在他的脸上,遮住了狐狸眼中的惑人气息,同时也难以让人看出他心底的心思。
即使身上的伤很狼狈,他依旧挺直身子,气质不改的冷静与沉稳。
夏灵受的伤其实不重,至少没有像温寒礼一样要包成木乃伊。
“啧,都成木乃伊了,还要披上这个虚伪的皮子,也是难为你能装这么久了。”夏灵笑嘻嘻地侧躺着,看着男人有些难看的脸色,好似完全忘记当时在高架上,自己愤怒暴走的模样。
“承蒙女巫小姐的手下留情,不用真的和木乃伊一样被埋到土里。”
“是女巫大人哦,来喊一遍。”夏灵可爱的脸上都是轻佻的顽劣,猫眼带着笑意,不怕死道。
“女巫大人,现在能好好聊一聊吗?”温寒礼从善如流。
“嗯哼,你想,聊什么?”夏灵起身靠在床上,晃了晃双手的银镯子,手指好奇地摆弄这摆弄那。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个斗篷的来历。”
“啊,我的呀。”
“从哪里来的。”
“就是我的啊,还能从哪来?”
温寒礼有些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镜片下凌厉的目光射向少女。
“那天高架上的所有消息我都压了下去,暂时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如果你这么不配合的话,我就说不定了。”
夏灵嘟着嘴,突然凑近温寒礼,视线下移看到他轻动的手指,笑了笑:“不怕我刚刚是想杀了你吗?”
“你不会。”
“嗯呐,这点倒是不错,但是啊——”夏灵眼睑微阖,扬起脑袋,吐出的气息尽数打在男人的镜片上,凝成一片白雾,扰乱他的视线。
“温寒礼,我可以做点其他事的呀。”
说完一把抓住玫瑰金的眼镜腿,要把它摘下,却被一双大手抓住,制止了她的动作。
温寒礼智商很高,他此刻的语气有些让人弄不清他的状态:“你把我当成了谁?那么不喜欢我戴眼镜,是因为戴上眼镜很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