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大概就是那枚铜钱币让她保持了独立意识吧。
也难怪那蛇现了原形,梁峋就挡着不让她再看那蛇怪的眼睛。
“至于那蛇怪逼得现原形,也多亏了岑姑娘,你与蛇怪在梦境里就相当于在用意识较劲。”
“岑姑娘你的意识凌驾上风,我和梁先生才能顺利进入梦境给那蛇怪致命一击。”
黄祁清看向岑之笑,也提出了自己的一点疑惑,“但岑姑娘看着也不像是有修为之人,能有如此强大的意识,也是难能可贵。”
岑之笑打了个哈哈说自己自小就体质特殊意志坚。
但她其实心知肚明,哪里是她自己意识强大,这得多亏了那枚保命铜钱币啊,一整个梦境里自己胸口都要烫掉一层皮了……
“那柳庭真和骆二小姐还好吧?”岑之笑突然想起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恋爱脑书生,朝梁峋问道。
“柳公子心性坚韧,受影响不大,找到那蛇怪的老穴后,我便助他脱离了梦境,醒来后便一直守在骆二小姐的床前,”
梁峋看着刚刚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岑之笑不禁笑了笑,淡淡的解释道,“至于骆二小姐,她摆脱了梦魇的折磨,身体已经有所好转了。”
岑之笑感觉那句俗话说人不可貌相的指的就是柳庭真,虽是白面书生,但很有魄力,很有担当。
这时,骆员外派了丫鬟来请他们入家宴。
去了家宴岑之笑才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去大户人家吃席,虽然没有那么大的排场,但菜肴丰富,席间多少美食是她见都没有见过的。
这才是真正符合干饭人心意的宴席。
席间骆绿夏因休养身体并未到场,柳庭真守在骆绿夏身侧自然则是没到场。
整个宴席的流程无非是一些寒暄和问询,但是对于只会埋头干饭的岑之笑,这些都是她插不进去话的内容。
为了避免席间与不相熟的人尴尬对话,岑之笑果腹一番后,便悄悄给梁峋打了声招呼,偷偷溜出席间。
在骆府庭院瞎逛的一圈,岑之笑在庭院池塘边发现了同样偷偷离席的黄祁清。
从来骆府擒蛇怪一开始,黄祁清就从未和骆莞春单独说上一两句话,甚至连正式的打面照都没有。
岑之笑走到黄祁清身旁打了声招呼,虽然也不知这么开口对不对,但依旧轻声问道。
“你回来报恩,好不容易再一次见到骆大小姐,你真不找机会和她聊一聊吗?”
黄祁清低头轻声答道,“能看见她,知她平安就可以了。”
“但是你喜欢她的这份心也能就这么算了吗?”
“你都看出来了?”
黄祁清垂眸苦涩一笑,“爱慕之情放在心里就好,我并非人类,若我真向她表明身份、吐露真心,只会徒增她的烦恼,现实可不像话本里的故事一样,她不知道我是谁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岑之笑似乎也有点明白其中含义了,虽说吐露心声是一种勇敢且不后悔,但这种贸然的勇敢带来的结果可能是好也可能是坏。
若是骆莞春对黄祁清并无想法,且不说她能不能接受眼前这人是黄鼠狼所化的事情。
事情揭开真相多少也都会影响这深闺女子的一些念头和想法,说不定还会给她以后的生活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顾虑。
若是骆莞春也有心,那么就意味着这种人妖殊途的恋情所带来的一切质疑、坎坷、磨难他们都得经历。
不是所有殊途之恋都能排除万难团圆大结局,那他黄祁清怎么舍得骆莞春去承受这不一定有结果的苦难。
岑之笑沉默不语地看着眼前神色落寞的黄祁清,池边晚风轻轻吹起他的衣袂,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池中那被吹皱的一弯残月。
岑之笑不知道黄祁清的选择到底对不对,但此刻似乎她说出任何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