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清月高悬如镜。
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其实不仅是杀人,干别的见不得人的事往往也需要天黑月黯。
但“白鹞子”不同,他才不管月黑不黑,天亮不亮,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做任何想做之事便是他习武的初衷。
更何况他和某些临至夜深便偷鸡摸狗的黑衣家伙不一样,他总是着一身雪白长衣,配上那俊俏的面容显得格外的潇洒帅气、风流倜傥、清逸似仙。
按理说“白鹞子”如此高调的行事作风理应早早被抓,但好在此人轻功极其了得,飞檐走壁、动如脱兔,无愧于他“白鹞子”的称号。
白鹞子高高地站在孔府之外的大槐树上,浓密的绿叶层层叠叠地遮挡了他的身形,他稍稍拨开遮住自己视线的树枝,眺望俯视着孔府。
今日孔府的防守戒备松懈了不少啊......只剩下寥寥几个守卫在外面巡夜。白鹞子摸着光洁的下巴想道。
也许是之前与玉儿一同商量的骗人法子奏效了?他们害怕鬼神迷心所以干脆放弃了抵抗?
白鹞子琢磨着。
但没一会,他便放弃了思考,望着深夜里偌大的孔府,他饥渴难耐。
他已经忍了许多天了,他想见他的玉儿,想再次用手抚摸她那青涩又纤细的曲线,疯狂地疼爱她,然后听着她天籁般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娇声求饶。
白鹞子曲膝,起步,在树干上冲刺,在快要离开时脚尖轻踩树枝,借着那弯曲的弹力将自己送向高空,他享受地在空中舒展身体,如一只轻盈的白燕子般落向了寂静的孔府。
深夜中的孔府,寂静无声,仿佛野兽张开了捕食的血腥大口。
......
夜深人静之时,小妾如玉的闺房房门微启。
随着“吱呀”的一声,一个轻盈的黑影悄悄地溜了进来。
他定睛一看,房间的摆设还是一如以前,铜镜、帘幕、梳妆台、卧床。
无论从台上的首饰还是卧床上的昂贵丝绸都可以看出,孔老爷的确极其宠爱这个小妾。
卧床上传来可爱的呼吸声,就像某种入眠的小兽一般。
少女蒙着头睡觉,单薄如纸的春毯盖在少女身上,显现出娇美诱人的曲线。
白鹞子望向床榻上的“玉儿”,咽了咽口水,乖乖,几日不见,玉儿发育的更好了。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熟睡中的少女,待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侧时,便想给她个“惊喜”。
白鹞子双手一抄,便要去抱住那朝思暮想的娇躯——
突然——
一道快若流星的三尺寒光乍现!
白鹞子面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那一瞬之间,他已来不及做任何防守的动作,只见他猛然偏头,三尺青锋从他耳边极险地擦了过去!
饶是白鹞子反应机敏,动作迅速,躲过了剑锋,但却依然被那凌厉的剑气伤到,右鬓被整个削秃,凌厉的剑气险些将他的右耳整只割下!
白鹞子捂着右耳惊慌失措地望向了持剑人——一个身姿姣美、容貌更甚玉儿的英气少女,身穿殷红色劲装、右手握持一把寒光冽冽的“斩梅剑”,剑刃滴血。
正是她方才“藏”在被窝里,白鹞子才误以为是“玉儿”。
莫姗姗望着这个骇然无助的采花贼,蓦地展颜一笑,整个昏暗的房间仿佛都被点亮了。
少女花容天姿,笑靥如妖似仙,手持樱红长剑,这等如画美景顿时勾去了白鹞子的三魂七魄,让他呆愣了一会儿,连自己方前的危险处境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嚓!”
少女见他发呆,也毫不留情,胸脯微微起伏,随着吸进体内的一口长气吞吐,素手握剑往前疾突!
握剑剑柄微抖,剑身随之而颤,递过去的剑尖既迅疾如风又飘忽不定!
剑意与之前的凌厉完全不同,极诡极毒,仿佛长蛇吐信!
武当·四象·玄武剑·蛇首刺!
白鹞子虽然习武,却不曾真正跟人对过招,以往遇到追击之人往往都靠轻功甩开溜走,哪里会遇到如此凶险的境地!?更别说与武宗大派的门下弟子较量了,眼看少女这一剑诡秘异常、毒辣凶险,根本无法兴起防守针对的念头,足上脚步不停之时微微缩腹,躲开这阴险的一刺。
然而,此处毕竟是房屋内,空间狭小,不可能给人太多腾挪转移的境地,白鹞子虽身法了得,但大多得是在空旷之处施展,他这一退倒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身后已然只剩下一个人的身位,然而正是这一片狭窄的阴影中突兀地冒出短发少年和一把铜绿短剑!
白鹞子骇然,最擅长听声辨位的他先前进来时竟然没有发现此处这个少年的存在!
鱼负阴双手握持短剑,其剑与一般求险求快求阴的短剑剑法不同,其剑极稳,渊渟岳峙,便等着白鹞子自己撞上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