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字一句都像尖锐的利刃刺穿他的心脏,胸口疼得他眼眶猩红。
可她仿佛没有任何触动,眼底对他只有浓郁的恨意。
“谢总,你认错人了。”她不厌其烦地挣扎着。
‘谢总’这个称呼谢南昭从未发现会听着如此刺耳,他把她的手腕桎梏在手中,不容她有一丝挣脱的机会。
“那你为什么要买那盒烟?为什么要在练习室里问我是不是谢南昭?”谢南昭不愿再忍了。
说这话时,他的声线颤抖着。
她的生活出现了新的人,那个人能毫无顾忌地陪伴在她身边,能和她肩并肩站在一起,而他只能躲在阴暗处当一个偷窥者。
此话一出,京姩心口涌上一股难以忍受的苦涩,她没骨头似地靠在门上,全靠着谢南昭的力量撑着。
“你不是最能忍吗?现在承认做什么?”她的眼神极其讥讽。
平静的表面下,心脏正被千斤重的秤砣压着。
她细长的食指戳着他的心脏处,企图让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感受,“你不该再来打扰我的生活的,你也不该用抱过其他女人的脏手碰我的。”
嗓音里透着浓浓的鼻音,“我买那盒烟和练习室问过的话,你就当是我犯贱。”
“以后不——”
她话没能说完,抵着他心口的手被他握住,修长的手指十指相扣着。
他微垂下头,在她空荡荡的中指上落下怜惜的吻,阖眼的那一瞬间,鸦羽般的浓睫坠下一滴泪。
“贱的是我。”
京姩心脏重重一颤,清亮的眼眸放大,很快又垂下眼帘,掩去眼里的情绪,“谢南昭,你这样有意思吗?”
“是觉得我很好骗,所以想再回来逗逗我是吗?”
在他的眼里,她不就是条见人就摇尾巴的狗吗?
给她点甜头以前的所有都当没发生过是吗?
谢南昭顿时怔然,眼里复杂的情绪渐浓,哑着嗓子问:“那天在门口的那个人是你?”
想起那天护士说她伤得很严重,双手双脚都镶着玻璃碎片,流了很多血,包扎的时候愣是没喊一声疼。
他记得她最怕疼了……
可这些他为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还要装吗?”京姩抬眼和他直视,压制着心里波涛汹涌的情绪,语气淡定从容。
在他开口前,她又笑着道:“你想装,我也不想奉陪了。”
“谢南昭,我们这场荒唐的游戏应该结束了,你以前的所有承诺我都当没听闻过,六年前我骗你那次和这次扯平了,我不怪你。”
“你从不缺逗闷的,也不缺我。”
天知道她这些话想了多久,就是为了能当面对他说出来。
再看他湿润的眼眶,京姩惨然一笑,“你这个眼神倒像是我负了你一样。”
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试探,她可以深入骨髓地爱一个人,但仍有放弃他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