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气压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一个中年男人看了看桌子上的堆成山一样的文件,又看向对面穿着白衬衫灰裤子的年轻人,只能不停地叹气,“我的儿子,你也不小了,也该帮帮我分担一下重担了吧!”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许的心酸,但也是当下不少人的写照,“孩子,这个公司将来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你明不明白?”说到最后,语气也从斩钉截铁变成了放低姿态的恳求。
他的头上已经出现了少许白发,就连腰背也不似从前直了。
对面的年轻人坐在沙发上听着不知道已经听过多少遍的句子,他只能一会儿挠挠耳朵,一会儿理理头发。他也有苦衷,但他不能说。
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
老板椅上的男人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随意的翻了翻里面的内容,怒火中烧,“巴王集团到底想干什么,生意有这么做的吗?”
不错,巴王集团又把价格提高了一个百分点,这才引得他不快,“巴王集团这些年也和我们合作的不错,怎么这几年不断地升价,伙伴没有这么做的吧。”
年轻人坐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正准备离开,却被喊住,“小飞,你最近在外面干什么呢,家也不回,公司也不来,你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老父亲,为儿子操碎了心。
小飞转头看着眼前的父亲,扯了扯嘴角,“爸,这是我自己的生活,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说罢,往前走了几步又再次回头,“我不会违法乱纪的,这你放心好了,守法公民。”
门外的助理看到小飞潇洒地走了出来,就知道里面的情况现在不是特别好,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进来,看着一遍遍在揉着自己太阳穴的关心着自己的老板,“董事长,您没事吧!”
徐父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然后对助理认真的说道,“把小飞的卡先都给我停掉。”
当晚,徐霆飞召集了一堆富家子弟,找了个KTV开起了party。
若有若无的灯光,酒瓶子的碰撞,似乎在配合小飞进行着无形的宣泄。
“飞哥,你可好久没找我们兄弟们聚聚了!”
大抵每个公子哥身边总会有一群狐朋狗友,吃饭喝酒唱歌一喊就来,但要是借钱帮忙的话,一点用也没有,他们只会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人。
“飞哥,最近您老在忙什么业务呢,我们还当您忘了我们这群好朋友呢!”
“是啊,飞哥,您吃肉的时候,别忘了分点汤给我们兄弟尝尝啊!”
穿金戴银的一堆杀马特非主流式的青年围绕在小飞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社会的据点。
小飞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整个人以极其放松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听着不远处某个喝嗨了的小兄弟正在鬼哭狼嚎。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小飞很少会听到这种要命的歌曲,这首歌在这个人的嘴里甚至唱出了一种别样的滋味,不禁皱了皱眉,“看来这位兄弟是真的理解了《死了都要爱》的精髓了嘛,佩服,佩服!”
作为一个从小在古典音乐和交响乐的氛围下长大的孩子,小飞从来不会在这种地方开麦,最多在出租房哼一哼。
“唱得不错,下次别唱了。”小飞突然冒了一句出来。
不知不觉,这场party已经持续了六七个小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三点。
“飞哥,解气了没,没解气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其中一个胖胖的男人说道。
小飞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周围喝的醉的七倒八歪的朋友们,摆了摆手,“这次先这样吧,大家也都挺累的了。”
靠近门口的一个服务员听到里面没什么动静了,便推开了门进来,“各位先生,请问还需要点些果盘和啤酒吗?”
小飞站了起来,走到服务员身边,“不用了,买单。”说完,小飞从卡包里随意的抽出一张卡来,放在服务员的托盘上。
果然,大少爷就是大少爷,财大气粗。连一晚上的消费都不用问,直接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