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知礼看着自己不再流血的伤口,还带着几分歹毒的疼痛感。
又看了看一旁心疼得眼泪不断流的杨嬷嬷。
是啊,为什么啊,那个女人好像根本不心疼自己,给自己缝合伤口的时候,就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似乎一点都不紧张自己。
忽地,他的心也落入了低谷,却还是要嘴硬地冷哼一声:
“哼!不愧是坏女人!走就走!杨嬷嬷会给我请最好的大夫!”
三岁的稚子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的一动弹,手臂上因着力道那伤口就在往下坠。
嘶,好疼。
疼得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可是他的心里更难过,难过于他用命救了那个坏女人,她却恩将仇报。
齐知文就站在门口,见到面无表情,甚至板着一张脸的母妃快步走了出去。
她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他刚准备开口叫母妃的,却又被那双冰冷的眸子给吓回去了。
母妃明明,很生气了,也很难过。
他知道的,母妃从来不会把自己消极的情绪展现出来,只会板着一张脸,就像是没有任何情绪一样。
这向来是母妃的习惯。
看着女子立在寒风中的背影,身上的狐裘的皮毛也随之细微地摆动着,齐知文心里也难受极了。
“哥哥,你来啦!你看到了吗,她真的好歹毒啊!竟然在我手臂上缝线呜呜,我的肉又不是那些能够缝缝补补的布料!”
小男孩颤巍巍走了过来,步子似乎还有些不稳。
“知礼,你为何,不试试去相信母妃一次呢…”
齐知文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他也才发现,自己的鼻尖有些酸涩。
好像,母妃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
齐知礼低垂着双眼,睫翼挡住了稚子眸中低落的情绪。
他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啊,可是,那样做,真的好痛,杨嬷嬷帮他停止了疼痛。
他会不自觉地相信杨嬷嬷啊。
毕竟,杨嬷嬷是从小对他极好的嬷嬷啊!
“世子,您还不清楚吗?王妃竟然在小公子身上缝针,这世上哪有大夫这样治伤口的?怕不是疯了!”
人的皮肤岂能同布料一样?
齐知文咬着下唇,竟觉得自己没地方反驳。
他的母妃,真的那么恶毒吗?
可明明,母妃对他很好啊。
他恨不得,母妃的爱,只能是自己一人的。
男孩牵着齐知礼,缓缓往回走了去。
封灵儿将工具箱放在了案桌上,便直接躺在了贵妃榻上,觉得自己的浑身无力。
可她想着想着,又觉得好笑:
这倒是同现实中自己遇到胡搅蛮缠的家属,最后那群家属害得患者变得更严重,最后才听得进他们医生的话。
不懂装懂的家属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