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个趔趄,雷切尔这才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地上的庞然大物,吃惊地张大嘴巴,对白叙的敬佩更上一层。
“嘶,这里怎么会有A级变异常春藤,头儿,快让我康康,你没有受伤吧......”
听到雷切尔的声音,白叙骤然回神,动作迅速且不容拒绝地将苏糖从身前撕下来,扶正摆好,拉开距离,麻利地好像在丢掉一个烫手山芋。
“抱歉。”
虽然没听懂,但苏糖察觉到了对方的歉意。
但他需要的是道歉那种没用的玩意嘛!
苏糖内心的小人怒其不争地咬紧小手绢,脸上挂着腼腆眼泪。
虽然这不是白叙第一次向苏糖传递冷淡的态度,可这一次,苏糖是有些难过,失落的。
如果放在平时,他只需要几秒钟就能把自己哄好,比如是因为有人来了,处于为他的名声考虑,才将他推开的,又比如,他们还没有在一起,这样亲密不太合适等等。
可有现在满脑子都是,他被推开了,他被拒绝了,他被丢弃了。
酸涩的感觉一路从心脏涌上鼻尖,熏得眼睛也跟着发涨,琥珀色的瞳孔氤氲着一层水汽。
被推开的一瞬间,苏糖感觉自己彷佛回到了孤独的童年时期。
那时候,他还在孤儿院,他从小就比同龄人瘦小许多,动不动还生病,别的小朋友都不敢和他玩,久而久之就被孤立,疏远。
别的小孩都会在考试取得好成绩时,受到家人的鼓励,抱抱,或者一个小礼物。
即使他常年保持年级第一,苏糖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些,他始终是别人幸福世界里的背景板,只能远远的看着。
他本不是贪心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白叙的出现,让他变得贪心起来,他不只想要一个抱抱,他也想成为幸福的一员。
为什么就是得不到呢。
都是那道聒噪声音的主人的错。
该不会真的有什么青梅竹马,白月光吧。
苏糖不想这样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开始胡思乱想,凭白去怪一个无辜的陌生人,变得矫情,令人讨厌起来。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手指局促地攥紧。
他猛然抬起头,就这样眼泪汪汪的盯着白叙这个惹他想哭的罪魁祸首,也不说话。
白叙很冷静,他清醒的知道,苏糖对他的依赖不过是因为他们匹配度很高,信息素相互吸引,或者或许会带了点救命之恩的感激,亦或者喜欢他这张脸。
不论是哪一种,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冲着他来的,这次任务完成以后,他们也不会有再见的可能。
不应该再有牵扯。
白叙逃避的眼神让苏糖心下一沉,溢满眼眶的泪水忽然不受控制,大滴大滴的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走在半路上的雷切尔背脊猛地一凉,拔枪转身动作一气呵成。
“啊啾”
“这走廊还挺冷的哈,哎,头儿,还是你对我最好,我不冷,不用把你的衣服脱给......”
话音戛然而止。
雷切尔瞳孔震颤,掀起八级地震。
他没有看错吧,他家洁癖严重,衣服都不让人碰一下,靠近一点都会飕飕冒冷气的头儿,竟然把自己穿过的衣服给别的小妖精披了!
说好的手拉手一起做快乐的单身虫,你却背叛组织养了外面的虫。
不行,毒唯雷切尔势必不服。
雷切尔随意地丢掉手中的负累,大刀阔斧地走近。
他倒是要瞧瞧,是哪个心机狡猾的小妖精摘走了他们第七军团的高岭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