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秀镇到邑炀虽有一百八十里路,但若快些赶路,四五日也就到了,李长亭自知时间宝贵,决不能被秦川抓去大将军府,便牟足了劲想办法逃跑。可秦川武功高强,一次次将他抓回来,嘲笑他那点微末功夫,最后一次秦川终于失了耐心,将他打成重伤,雇了辆马车一路向邑炀飞奔而去。
如此这般不眠不休的连走了两日,李长亭虽是在马车里,却被颠簸得几乎去了半条命,已经没有力气逃跑了。这一日眼看已快至黄昏十分,继续赶路也无法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且连日奔波也令秦川十分疲惫,路过一处农家时,便决定在此处借宿一宿,明日天亮后再赶路。
秦川下了马车上前敲门,高声道:“家里有人吗?我兄弟二人路过此地,想借宿一宿,不知是否方便。”
过了半响,才听院内一女子的声音传出,“门没关,进来吧。”
秦川一听是个女子,心中有些犹豫,便道:“姑娘,若是不方便,我二人这就离去。”
门里的人还没有答话,倒是不远处走来一位姑娘,她穿着一件嫩黄衣裳,头上只簪了根简单的银簪,样貌倒是很清秀,手里还抓着一只野鸡,走近时听他这么说,便笑道:“难道还有人喜欢在荒郊野外露宿的?她说了让你进去,你进去就是了,一个大男人,还怕她吃了你不成。”一边说着,已经打开了门,示意秦川跟进去。
秦川道了声谢,转身掀开马车帘子,把李长亭扶了下来,既说了是兄弟,自然也不能不管不顾,反而让人生疑。那姑娘看清了他扶着的人眼神微闪,问道:“这位公子是……”
秦川道:“这是我二弟,生了病,我带他到邑炀去看大夫。”
那姑娘旋即笑道:“你们即到了此处,邑炀就不必去了,院子里就有位神医,可比邑炀那些庸医强百倍。”
秦川一愣,没想到随便扯个谎,竟然就碰上个神医,只希望是这女子自吹自擂,却也只能勉强附和道:“若真是如此,那我二弟可就有救了。”
黄衣女子笑道:“快进来吧,神医还等着我做饭呢,她饿肚子的时候脾气可不好。”
李长亭由着秦川扶着进了院子,低声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话音刚落,立时有一道真气从手腕窜进体内,李长亭只觉全身冰冷,牙齿打颤,连话也说不出。这时秦川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心说话,你还能活着进邑炀。”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院子里,只见院子里立了四五个架子,架子上的簸箕里晒着很多草药,一个青衣女子正在挑挑拣拣,地上已经扔了很多。
先进门的黄衣女子见状笑道:“也不知道你是晒草药还是扔草药。”
青衣女子道:“没用的自然要扔掉,”一转头见她手里提了只野鸡,又道:“野鸡打来了?快去做,我快饿死了。”
黄衣女子笑道:“这就去,这两位就是方才在外面叫门的,”又指了指李长亭,“这位公子生了重病,你给瞧瞧吧。”说完,便向厨房走去。
青衣女子打量了二人一番,才示意两人在院中的石桌边坐下,让李长亭伸出手来给他把脉。手指搭在李长亭手腕上,刚问了句“病了多久了?”突然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生病能病出内伤的。”
李长亭轻笑道:“让姑娘见笑了,我兄长也是不想多生事端,不过要治好这点小伤想必珊瑚姑娘该是手到擒来。”
青衣女子凝眉道:“你认识我?”
“我听说天下第一神医珊瑚,乃是一支翡翠珊瑚。”
珊瑚一脸不屑,“无稽之谈,你伤得挺重,我给你开副药,你喝三天再修养半个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