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酒楼的二楼,周掌柜眼看着陵越楼下的人,是越聚越多,而他的心却是越看越发的焦躁了起来——
这椅子是再也坐不住了,茶更是如同此刻的心情般,苦涩到难以下咽。此刻,他正等着前番出去打探的小厮前来回报。可,这厮倒好一点都不懂得自己的心情,是左等不来,右等还是不来。特么,还不如那入海的石头,连浪都不带打一个。这都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屁点大的动静都没一个,活该他做一辈子跑堂的!
可,转念一想,却又觉着不对劲,莫不是——
让陵越楼的认出来,是他这悦来楼派去打探的?然后,给拉去后巷做掉了不成?!
不,不,不,不会!想来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是众目睽睽之下,量他们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想着,心乱如麻地周掌柜倍觉心里堵得慌。这忍不住啊,又是探出头去,往那陵越楼瞧了一眼。只是,这越瞧,他的心却是越乱。且,显然这陵越楼的人气指数,跟着他的心乱程度还是完全成正比。
就在周掌柜觉得自己,快要把这二楼的楼板,都快给踩烂的时候,终于,一个鬼鬼祟祟地人影,从那一堆人群中挤了出来。出来时,那厮似乎还用袖子抹了下嘴——
“快说,这陵越楼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周掌柜几乎是以用与自己体型,完全不成比例的速度,冲下楼,将那小厮给拎了上来。直到,问完了已在心中憋闷了许久的话的此刻,似乎才觉得有些个莫名的气喘。
“那个,掌柜的您别急!您先顺顺气!”小厮绿豆小眼一眯,这话还没回,却一脸讨好地搀扶自家掌柜先坐下。没想,却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被踹得心口疼——
“顺你个头啊,顺!快说,到底是什么情况?”那周掌柜此时明显已是急红了眼,差点没一口唾沫星子,喷死眼前这贼眉鼠眼的狗东西。
“是,是!您啊,别看他们楼前人聚了不少,可那些人都是去吃白食的!”
“吃白食?什么个意思?”
“就,就是他们陵越自己说的什么,什么试吃!”
“试吃?就这么简单?”周掌柜的听到小厮如此说来,心中非但没有释怀,反倒更为狐疑起来。看着眼前这厮,油光光的嘴角,想来这狗东西自也没少蹭。
“嗯嗯,怎么说呢,他们的菜品倒是挺新奇,并不在城内长见,就比如:那临街鼓弄着的什么‘锅贴’,反正小的以前就没见过!”
“‘锅贴’?那是什么?”
“小的,小的,也说不好,反正就像是一种面食之类的玩意儿,跟饺子似的,但那味儿吧,又跟饺子不同!”
“那那么多讲究,直接说味道如何?比之我们店里的怎样”
“味道么?”那小厮说着,偷偷打眼瞧了一回自家掌柜的眼色,才道:“还,还行吧!不过,当,当然是极不上我们自家出的!”
“嗯嗯——“周掌柜见着小厮回话支吾,虽说心中疑惑,却也没在这问题上多做纠缠,又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还有啊——”经掌柜的这么一问,这小厮好像倒是想到一件极有趣的事般,将手放在嘴边,正待贼兮兮地靠近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