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夜，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瞿佳丽生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迫使得褚夜不得不将目光从铜镜上移开。

“老师同你说话时你可不可以不要分心？”瞿佳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褚夜，她有些抓狂道：“难道你就那么不想听老师说话？”

“不，不是。”褚夜连连摇头。他用余光偷瞄了一眼铜镜，发现铜镜上的血字已经消失。

“希望你不是在敷衍我。”瞿佳丽白了褚夜一眼，她呷了一口桌上的茶，拿起桌上的试卷翻看了一遍。

这试卷是张老师生前批改留下的，是褚夜的月考测试，成绩并未及格。

“你的成绩有待增强，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向王馨雨同学道歉。”她看着褚夜说：“我希望你利用中午的时间写一篇道歉信交给我，由我转给王馨雨同学……你能不能做到？”

“我，我可以！”

褚夜话音刚落，办公室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众人循声望去，门口站着一名十二三岁的女孩儿。看她的校服，明显是其他学校的初中生。

有老师已经认出了女孩儿的身份，其中一个头发有些杂乱的老师站起身来冲女孩儿招手：“文文，是来拿爸爸的遗物的吧？”

小女孩儿站在办公室门口，怯怯的冲着头发杂乱的老师躬身：“蒋老师您好。”

“傻丫头，不要哭了……你爸爸虽然走了，但还有叔叔伯伯们呢。”头发杂乱的老师将她从办公室外拉了进来，一面给她擦眼泪，一面帮她整理衣领。

“蒋老师，我爸爸的东西在哪里？我要赶紧拿回家……。”小女孩儿说话有些断断续续，抽噎的样子我见犹怜。

这一刻，无论与张老师关系好坏，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升起同情之心。甚而几个比较感性的女老师，已经当场抹起了眼泪。

办公室里，唯独褚夜没有被小女孩儿所吸引。他牙齿哆嗦，嘴里却在骂娘：“麻痹，果然还是出现了呢！”

“你说什么？”

褚夜的声音不大，唯有在褚夜身旁的瞿佳丽听见了。她柳眉倒竖，真有一巴掌扇死褚夜的心思。

这个学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骂完了王馨雨，又骂无辜丧父的中学生！

“瞿老师，我什么也没说。”

褚夜后退了半步，拉远了与铜镜的距离。

就在一分钟前，颤抖的铜镜终于不再颤抖。先前在高三八班门口出现的裂口男，再一次在办公椅上出现。

“怎么有些冷？”有直觉敏感的女老师忍不住嘀咕。但现在没有谁会在意这些，便连瞿佳丽，也不想在这一刻计较褚夜的无礼。

所有的人都把心思投注在张文文身上，为她的遭遇而感到怜悯，为她接下来的生活加油打气。

而褚夜，站在瞿佳丽的身旁，一脸戒备的瞪着与他对峙的裂口男。

厉鬼的嘴从左边的嘴角裂到右边的后脑勺，张开犬牙交错的嘴巴冲着褚夜冷冷发笑。

按照常理，鬼怪只会在夜间攻击猎物。但褚夜不敢确认，这只厉鬼是否会在他转身之时对他进行攻击。

褚夜不敢赌……他获得镇邪者软件已经三年，但与厉鬼的斗争经验只有一次。而那唯一的一次，毁去了他的一生。以至于不那么畏惧死亡的褚夜，一看见厉鬼就会发自内心的颤抖！

“蒋老师，我会听你的话，好好照顾自己的。”

就在褚夜同厉鬼对峙时，叫蒋文文的小女生已经走到了他父亲的办公桌前，抱起了办公椅上的纸箱子。

沉重的纸箱子将她瘦小的身子几乎压弯，但她拒绝了其他老师的帮助，吃力的背过身子离开了办公桌。

出现在办公椅上的厉鬼紧随着小女孩儿的脚步，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眼看着厉鬼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小女孩儿的头顶，跟着小女孩儿即将拐弯离开办公室。褚夜忍不住扬起手，冲着即将离开的小女孩儿开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