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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言将地上被踩灭的烟头捡了起来,然后带着檀竹离开了。
典雅宽敞的禅房内,景稚坐在客厅茶桌边的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傅京辞向她走来。
“没人敢这么命令我。”傅京辞说着将手机递给景稚,嗓音松弛、低沉。
景稚接过手机,轻轻地笑了一声,“我知道啊。”
“什么?”傅京辞坐在景稚对面,隔着一个茶桌,他闲聊般问道。
禅房内暖烘烘的,拙言走前还将门给带上了,这会儿屋子里更加暖和,景稚被寒气影响的心情好了许多。
“知道你在故意放钩子。”景稚的狐狸眼明亮忽闪。
傅京辞嘴角噙着一抹温雅的笑,天生的好皮囊哪怕只是这样都有一种佛子动凡心的怦然感。
“说说看,什么钩子。”傅京辞嗓音缓缓的,随之沉下,“说对了有奖励。”
也不知是不是那句奖励有些过分勾人,景稚捏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起来,她压了一下唇,坦然道:
“钓我这条鱼的钩子啊。”
说到底,景稚比他小十岁,也才二十出头,平日里再媚再会勾人,也还是有单纯的一面,偏偏这份纯真娇憨看起来还怪可爱的。
就是挺爱胡思乱想的。
傅京辞淡嗤了一声,懒得回应。
“你觉得我一定会因为您的特殊对待,一点一点爱上你,等我爱上你之后,您再玩弄我的感情。”
“……”
傅京辞长眉微挑,打量地看着景稚,少顷,他嘴角微提,意味深长地道:“继续说,我这么做的乐趣在哪儿?”
景稚将傅京辞面前的茶杯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依旧有些气若游丝的嗓音加重了她声色里的酥甜。
“我这么漂亮年轻、温柔聪明,却只对你虚情假意、图财图貌,如果有一天因为你对我的好爱上了你,彼时你把我抛弃,让我坠入深渊,这不就是你会觉得有趣的地方?”
有趣么?
还行吧。
也不是很有意思。
玩弄人心这种事他每天不都在做么?说实话,有点腻。
“并不。”傅京辞惫懒地睨了景稚一眼,声音沉淡,然后伸手擦了下景稚的唇角,“但是也可以给奖励。”
就像当初,她和他打赌,即便赌输了,他还是将她想要的赌注给了她,并且是翻倍赠送,6.2亿珠宝首饰的事,她到现在都记得。
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景稚喝过水的唇,然后松开了。
“什么奖励吖?”景稚满目单纯地问。
傅京辞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心脏被钻入的蛇咬了一口,不疼,反倒是喜欢这种感觉。
他收回手,重新拿了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暖茶,这还是景稚第一次看到他亲自动手不被人伺候的样子。
“奖励你不用穿那件衣裳。”傅京辞不疾不徐地尝了一口茶。
来之前的电话里,他罚她穿来的那件衣裳,她没有穿来。
倘若她今天穿的是与往常一样的旗袍,他倒是不能一眼看出,可她今天穿的是低交领宋锦,一眼便能从锁骨那儿看出有没有穿。
她不听话,他不仅没生气,还陪她打趣玩了会儿,已经算是他这辈子最宽容最大度的时候了。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有这个胆子。
景稚慢慢敛了笑容……
骗子!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这也是我给你的惩罚。”景稚微微偏头打量着傅京辞,眼底还带着一种清澈的狡黠。
“怎么说?”傅京辞单眉微挑,颇有耐心地等着景稚的下一句话。
“这烟雨朦胧、秋寒雨凉的,你派人把我从珅城接到苏城,我受了寒怎么办?当然要给你惩罚咯。”
景稚说着,抬手娇柔地掩了一些嘴,连咳带喘的来了两下,末了眉枝微拧地看了眼傅京辞,别提多娇弱了。
傅京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轻轻放下茶杯,眸色深暗,不怀好意地提醒道:“媆媆,我只喜欢惩罚别人。”
景稚感觉出这句话里的危险性,她敛着下颌,一双眼睛像小狐妖刚化人形时的示好,玩着茶杯的手缓缓松开,转移话题道:“我看外面风景不错,我去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