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朋友告诉我的。”丽莎有些质疑自己是不是推算错了,因为在饭局上,她也只是听袁崇随口说了一句,季沫前几天出发来金陵。袁崇是见到叶止止后,听叶止止说的,他以为是只是两人碰巧遇上了,并不知两人原来是同行。
“不应该呀。”顾四姐有些困惑,“不过,——”她并没有说下去,心里却在盘算着,如果季沫真到了金陵,就算她不是他第一个必须见的人,但至少也得在她面前露个脸吧?
“季沫这小子,他到了金陵,就该第一时间来拜访你。”丽莎故作不满地说,“哪天我见着他的,一定好好地说道说道他。”
“闭嘴吧你。”顾四姐满脸不高兴,如果丽莎真这样做了,以季沫的性格,以后恐怕就真得仅仅是一仅认识的人了,“不该你操心的事,你就别费那个神。”
顾四姐自顾自地上了楼,在卧室里转了两圈,她又来到客厅,叫来管家,让管家现在就派人悄悄地打听一下季沫是否到了金陵?如果到了金陵,就要随时掌握他的行踪。
顾四姐一夜没睡,倒不单单是因为季沫的关系。她过惯了夜生活,这生活习性就自然不能与正常人一样。
她一想到季沫就有些愤懑,可又说不清为何去愤懑?难道是因为季沫没有第一时间来见她?难道是季沫从心底里根本就没瞧得上她?
别人一听说她顾四姐的名字,都会躬着腰寻求机会来谄媚;可是他季沫似乎从来就没有过。不可否认,季沫有他自己的靠山,还是她主动接近的季沫。季沫是一颗很好的棋子,她深深地知道,他在军队里是有一定的威望的,姜先生器重,姜夫人也很欣赏,当年更是得到陈先生的大力栽培,就连姜公子也在明里暗里地拉拢季沫,所以,她就不在他的法眼里?
顾四姐想到这,不由得有些生气!她从来没被人轻视过,可在季沫这里,她却似乎丢失了那种被人异常重视的特权!
“情况怎么样?”第二天一早,顾四姐的双眼呈现出浅浅的一圈乌黑,她用慵懒的嗓音向管家问道。
“派了几个人,现在还没有回话。”管家不敢正视顾四姐的眼睛,怕她的情绪一不好就拿他开涮。他也不敢说,他是早晨才把人派出去的。
顾四姐盯着管家。
管家紧张地站在那,似乎正在等一场暴风雨的来临,希望这暴风雨来得早也去得快!
“知道了。”
这着实让管家有些意外,没想到顾四姐轻飘一句话,这件事到此结束。但他很清楚,如果不敢快打听到季沫现在在哪?下次顾四姐再问这个问题,他还说不知道,那准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顾四姐认识季沫,还是在姜先生的官邸中。季沫因为自己在战场上的勇敢无畏、足智多谋、善抓战机、敢打硬仗等一系列的出色表现,被姜先生树立为青年军官的典范,并破例亲自授与他荣誉勋章;之后,还邀请季沫一同在官邸中共进午餐。
当时,顾四姐是去找姨母姜夫人,自然也就加入到他们的午餐行列。后来,她邀请过季沫几次,但季沫均以事务太忙而婉拒;当她内心生出不满时,季沫却又亲自登门来拜访并表达了他的歉意。
再之后,因为战争继续的原故,她见季沫的时间也并不是太多;季沫每次来拜见姜先生时,也时不时地会抽间隙请她出来坐一坐,聊聊战争局势,她总会被他的乐观与自信所感动。季沫所说的话,她也听别人讲过,说过,可是,似乎从季沫嘴里说出来,进入到她的耳朵,就会让她觉得这话特别正确,也特别舒服。
也许,她的意识里还没有注意到一点,那就是,别人见到她,不是畏惧,就是讨好,也似乎只有季沫,不会高看她一眼,也不会低看她一眼。人与人之间最舒服的关系,谈得来,彼此之间却又没有心里上的负担!
她习惯了张扬跋扈,似乎唯独在季沫面前,她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做为一个女人应该有的软弱,能及渴望被保护。
这整整一天,顾四姐都没有出自己的府邸。到了下午的时候,丽莎就有些好奇,一般这个时间段,顾四姐总会在外边某个局上,饭局,或者牌局。丽莎觉得,顾四姐就是投错了胎,她不应该投身为一个女人,以她的性格及做事的彪悍程度,如果是个男人,恐怕都能甩姜公子一条街。
丽莎是在一次所谓的时尚沙龙上认识顾四姐的。顾四姐比较欣赏丽莎对时常的理解及追求,在某些时候,顾四姐还会把丽莎当作自己的时常指导师。
丽莎也知道顾四姐的禀性,顾四姐看似把她当作朋友,心情高兴的时候,与她海高天阔地乱扯;可是一旦心境变糟,见谁都会当作出气筒,对她也不例外。
她这一次金陵之行,是原本有的打算,又受到顾四姐之邀,所以,盛情难却之下,她也就住在顾四姐府上。也还算好,除了因为季沫的缘故受了一次顾四姐的脸色,平时相处地都还不错。
“丽莎。”次日中午,丽莎正蜷在沙发上看一本漂亮国的时尚杂志,顾四姐满脸带着笑容亲切地叫道。
丽莎抬起头看向顾四姐,只见顾四姐满脸春风。
“四姐。”丽莎回应一声,她可不想去猜顾四姐的心事,万一又被她回怼一句“闭嘴”,那多影响一早的心情呀。人嘛,故作糊涂一点会省许多事。
“你在看什么书呢?”顾四姐的话比平日温柔了许多。
丽莎把书往上举了举。
“又在看国外丽人的穿搭呢!”顾四姐说着,在丽莎身边坐了下来,“季沫还真得到了金陵,好像是昨儿一早的事。”
“是吗?”丽莎现在学聪明了,在涉及到季沫的话题,谨慎无大错,“看来是没错的。”丽莎把这话说得十分含糊,究竟是季沫来了没错?还是顾四姐的消息没错?还是袁崇的话没错?敷衍,有的时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色。
“真的。”顾四姐沉浸在自己愉悦的情绪中,对于别人的话也不是太在意,“据可靠消息,他现在就该在姜府里用午餐呢。”
丽莎看着顾四姐那神采飞扬的表情,也就不忍心插话。
“早知道他会在那里,我就应该一早去。”顾四姐接着话锋一转,“丽莎,你愿不愿意和我打一个赌?”
“打赌?”丽莎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顾四姐的节奏。
顾四姐毫不在意丽莎的反应,“咱们拿一百个袁大头做赌注,如何?”
丽莎有些懵,什么赌注?竟然要赌一百个袁大头。
“我现在给姜府打电话,赌季沫在不在哪?”
“四姐,你这都探好消息了,哪是什么赌哟。”丽莎柔声抗议道,“明明是让我出血嘛!我可不想赌这。”
顾四姐哈哈一笑,说:“那咱们赌点别的,如何?”
丽莎用眼睛瞅着顾四姐。
“我现在把电话打到姜府让季沫接听。”顾四姐看着丽莎,目露征询的目光。
“然后呢?”丽莎不知道顾四姐究竟要干什么?但也不想多问。
“咱们下午约个局,我必须让他参加。”顾四姐说,“如果他无法参加,就算我输。”
“那我肯定输。”丽莎故作委屈,“输了,我只出五十。”
“好,一言为定。”顾四姐站起身,来到电话旁边,“我现在就给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