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打听过，知道。”仓周说，“是不是直接去他家？”

“嗯。”

“我们是不是得备一点东西？”云裳提醒着季沫，“这徐局长的官虽然不是太大，可他的权力却很特殊。”

“以后请他吃个饭就是了。”季沫不以为然。

结果，到了徐局长家，徐夫人热情地接见了他们。当得知他们的来意，徐夫人满脸堆笑着说：“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到时我见着我那口子了，我一定好好数落他一顿，手下的人抓谁不好，竟然抓到我们季将军的人了。”

季沫见徐局长不在，便也没在徐府过多停留。

回到车上，季沫扭头看向叶止止和云裳，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点嘲讽的笑，“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徐夫人刚才的言行就像舞台上的角色？”

不待叶止止与云裳接话，季沫紧接着说：“他妈的，我进个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都没人敢把我拦在外边，他们今儿算是给我上了一课。我敢说，徐局长两口子一定在给我演双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狗娘养的东西，别以为他当了个局长——”

云裳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季沫。季沫这才想到，他面前的是两个女士，尤其是叶止止也在这，他不应该这样口出粗言，于是歉意地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们先回去。”季沫打开车门跳下车。

“你干什么去呀？”云裳害怕季沫做傻事。

“我去找个能让徐局长听话的人。”季沫给她摆一下手，看向仓周，“开车把她俩带回去。等我好消息。”

车门被呯地一声关上。

叶止止也想下车，却被云裳阻止了。

“我们还是先回吧？”云裳希望得到叶止止的同意，“准备点东西，咱俩再去拜访一下徐夫人，让她在徐局长耳边吹吹枕边风也好。”

叶止止思索了一下，觉得多管齐下，保不齐总有一个招会好使。

她俩回家备了一份厚礼，让仓周开着车，再次前往徐夫人家。

徐夫人一开门，便一眼瞅到那份厚礼，虽然她是见过世面的，但还是被那份礼给吸引住，一边客气着，一边不失热情地把两位女士请进屋。

而此时，季沫正在姜公子处喝茶，与姜公子闲谈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大约喝了两泡茶的功夫，季沫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无足轻重地说道：“我此次前来拜访，还有一事需烦请姜公子帮我说一句话，但又不知该不该说？怕这种小事说出来，让你见笑。”他的眼睛释放出柔和的虔诚。

“是吗？”姜公子认真地看着季沫，“不妨说出来听听？”

“就是想请您给徐局长说一声，请他把我的一个小跟班放了。”

“你的小跟班被他抓了？”姜公子表现出惊讶，“他也太无聊了吧？我看是吃多了撑的。他不知道是你的人吗？”

季沫只是无奈地笑笑，“我的小跟班不长眼，与他的人发生了点摩擦，结果就被弄进去了。”

“不长眼的东西。”姜公子说，“我这就亲自给他打电话。”

姜公子走到电话旁边，过了一会儿又走到季沫身边。

“这个徐局长，竟然没接。”姜公子说，“不过，没关系，我打给他办公室的等下人员了，让他一回到办公室就给我回电话。我也给他家里打了电话，让他老婆转告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回电话。”

“姜公子，给你添麻烦了。”

“这都是小事嘛。”姜公子给季沫的杯里续了水，“我这茶，是千年古树上采的，一般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甚感荣幸之至。”季沫端起杯子，他并没有感受到这茶有什么独特的。他想，大概，人的地位到了某个阶段，他吃的也罢，还是喝的也罢，已经远离饮食的本质，升华成所谓的格调，从而来贴合自己的尊贵。

季沫离开姜公子家后，坐了一辆人拉车，说了自己家的地址。

一座城市，如果没有时间的积淀，它便很难有韵味；金陵呢，却有着积淀的断层，你知道它是一座过千年的古城，可是，除了那一圈古城墙，你却看不到文化对它的影响，因为，文化载体的厚度不够！

季沫回到家，发现云裳、叶止止不在，连仓周也不在。快到晚餐开始的时候，她们才回来。

“阿强没回来吗？”话说出口，季沫才意识到自己有点着急了。

“还没呢。”仓周回应道。

吃过晚饭，季沫提议打几圈麻将，见叶止止不是太感兴趣，他便安慰道：“放心吧，如果明早阿强和郑佩儿还没回来，我他妈的非提着枪去会会那个狗屁徐局长。惹急我了，我才不管他是不是什么统的局长。”

叶止止看着季沫，她陷入沉思，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一个有时会特别急躁的人呢？难道是因为经历过的死亡太多，所以，它就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季沫，叶止止还在这呢？”云裳提醒道，“我们今天逛街累了，先让叶止止去休息会儿。我让仓周去叫个人来打，或者咱们三个打也行。”

“对不起对不起。”季沫看着叶止止，歉意一笑，“当了几年兵，把男人的这些口头禅说秃噜皮了，一时没把住门。”他轻轻地拍一下自己的嘴。

“没事。”叶止止说，“咱们少打几圈不碍事的，也权当放松一下这几日的紧张。”

四个人便揣着各自的心事围拢在麻将桌边搓起来。

晚上，季沫没等回阿强。第二天直到中午，也没见到阿强。

“仓周，去开车。”季沫看了一眼表，大声说道：“和我去趟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

云裳不放心，便紧跟上去。

叶止止也紧随其后，她心里一直惦记着郑佩儿。

到了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门口，门卫问他干什么？

“找你们徐局长。”季沫冷着脸，眼睛像一把匕首放着光，“老子是季沫，中将军长。”说着，直接掏出枪，上了膛，“你胆敢拦老子一下，老子直接崩了你。”说着，枪口直接对准门卫的脑袋，门卫从来没见过敢在这门口如此张狂的，更别提有谁敢在这里拔枪的，他一下子被吓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季沫正准备往里走，门卫颤抖抖地下意识地侧身拦了一下。

“不长眼的狗东西！”说着，季沫一脚就踹向门卫。

另一个门卫见状，边掏枪边往这边走，季沫二话不说，直接对准那个门卫的腿就是一枪。

瞬间，里面冲出一帮人，围住了季沫他们，有的举着手枪，有的手持着冲锋枪，黑洞的无数支枪口对准着他们。

有一双眼睛正在楼上的某个屋子的窗帘缝隙中透出来，惊讶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