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这时已吃完最后一口,擦一下嘴,“味道真得很美,没想到,一碗面条也可以做成如此的美味。我想问一下——”
穆平莎等着她的下半句。
“能不能教教我这手艺。”赵芳怕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又连忙说:“我是想学会了,给季少做着吃。”
“那当然没问题了。”穆平莎说,“只是这厨房里,烟熏火燎的,不知道你能接受吧?”
“做饭嘛,本来就这样,没有什么吃不了的苦的。”
“季少——”
两人听见有人叫季沫,也就不再聊了。
季沫这时刚吃完,他故作惊讶地向东西南北一瞅,然后向对方晃动一下手,“袁崇,你们也在这。”
季沫也只好站起身向对方走去。
“季沫,你也在这?”叶止止说,“吃了没?这里的面条真得是一绝。”
“我刚吃完。”季沫发现,这两个人坐在一起,那真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不,准备走,过来给你们打声招呼。”
“咱们什么时候抽空坐坐。”袁崇说,“咱们也得学会偷得浮生半日闲。”
“那你到时组局,我一定到场。”季沫已有了要离开的意思。
“季少——”赵芳轻声叫了一声。
“你俩慢用,我先行一步。”
叶止止看向赵芳,但她没有打招呼。她注视着两人一道离开饭店,竟然有一股说不清的惆怅从心底升起。
她以为,季沫是不会和赵芳这样的人走得太近的;她以为,季沫总应该时时刻刻地提防着赵芳才对,可是,他俩多像一对情侣!
“止止,刚才那个女孩长得挺妖冶。”袁崇也注意到和季沫一同离开的女孩,“该不会是他有了新欢吧?”
“也许吧。”叶止止机械地回了一句。
“他是得有个女人了。”袁崇自言自语地说。
“我吃完了,咱们走吧。”
袁崇看看碗里,还有一大口,“好吧,那咱们走。”
在回去的路上,袁崇又随口问道:“止止,季沫是真得记不起你了吗?”
“是吧。”
“要不,我拿天把你们曾经的事告诉他。”袁崇试探着问。
“有机会的话,还是我亲自告诉他吧。”
时间这东西,可以沉淀一些东西,也可以冲淡一些东西。
季沫把赵芳送回住处,因为心里想着叶止止和袁崇吃面条的画面,所以,他在街上恍惚地走着,漫无目的。
夜色渐起,终究变浓。
“季沫?”一个带着惊讶的声音传进季沫的耳朵。
“运水。”季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州雨大学的街面上。
“你找云裳?”杜运水的目光带着一种可怜的质疑。
“我是随意走走,恰巧从这里路过。”季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走到这里来了。
杜运水的目光中全是质疑,他才不相信季沫是随意逛逛路过此地。
“要不,进去坐坐?”杜运水并没有真心邀请季沫,“也许,云裳在家,还没休息。”
“改天吧。”季沫并没有打算进去,远离,对一些场合而言,是一种对禁锢的释放。
“也好。”杜运水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
“对了。”季沫的话语让杜运水一下子提防起来,他瞅着季沫,只见对方接着说:“改天,——”季沫犹豫了一下,“我亲自登门拜访你二位,邀请你二位参加我的婚礼。”
“你要算结婚?”杜运水心里咕咚一下,他的第一个念头,把新娘子想成了云裳,但又很意识到,新娘子是另有其人。
“和谁?”杜运水竟有些好奇,内心突然就有了一些释放。
“改天你就会认识的。”季沫故作风趣地说,“留个悬念吧。”
季沫又和杜运水聊了一会儿天,突然觉得身上有一层寒意,便和杜运水告别,向家的方向走去。
夜里,季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秋水,给我沏杯茶。”
秋水只好披衣起来给他沏了茶。
“秋水,——”
夏秋水只好又跑进屋去,见季沫手里捧着书端坐在书桌前。
“少爷,你哪来的精神,这半夜的还不睡觉,竟然还看着书哩。”
季沫看着秋水,呆愣了一会儿,“给我续杯烫一点的水吧。”
秋水续了水,便在季沫对面坐下来。
“你不睡吗?”季沫惊讶地问。
“瞌睡都被你叫没了。”夏秋水说,“我还是在这陪着你,方便你差遣。”
“睡去吧,我不打扰你了。”
但秋水并没有离开,她陪季沫直到天亮去上了班。
这天季沫下班回来,秋水以为他会早点休息,没想到,他竟然又看了半夜的书这才上床睡觉。
之后几日,秋水总会发现季沫有些与平常不同,似乎有着什么心思。
“秋水——”季沫欲言又止。
“少爷,你有什么就说呗。”
“我母亲在吗?”季沫觉得,有的事还是直接面对母亲的好。
“应该在吧。”
季沫便离开屋子,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在东边的天空上有一颗特别的这的星星在那闪呀闪。
“妈,我打算要结婚了。”季沫见到母亲后,直接坦露了此行的目的。
“啊?”丁慕晴想听儿子再说一遍,她想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我想娶个女孩回家。”季沫说,“也许,就这段时间。”
丁慕晴心里既高兴又为难,高兴自己终于可以快点抱上孙子了,为难的是,季家娶媳妇,怎么能没有准备呢?
“是吗?那可太好了。”丁慕晴想,只要有两个月的时间,应该来得及,“是谁家的姑娘?”
季沫愣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说:“过两天我带她来见见你们。”
“也好。”丁慕晴因为儿子主动提到结婚,这让她高兴地忘乎所以,“也好。”
当儿子离开屋子的时候,丁慕晴才想起,儿子还没有告诉她,他要娶谁?是谁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