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立有些懵逼地愣在了原地。

淇淇捂着嘴偷笑道：“你呀，真不会说话！”

“噔噔噔噔！”她把身后的黑猫提了出来，“可爱不？”

周小立：“……”

“她叫月月。脸上有个月牙，叫月月正好。”淇淇抱着黑猫，开心道：“小立，我们走，给月月布置个窝，让臭老板自己睡懒觉去。”

“诶。”

周小立苦笑一声，只觉着自己脑袋都被整大了一圈。

第二天一大早，向阳就被电话给吵醒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崔跛子，犹豫了一会儿，向阳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老弟呀，我现在就在文华小区呢。”

“然后呢？”

“人，找到了。”

“在哪儿呢？”

沉默了好久，电话里才传来崔跛子有些哽咽的声音：“小青……小青在墙壁里！”

“她的尸骨居然被埋进了墙壁！杀千刀的王八蛋，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向阳也沉默了下来，他突然想到了在幻界中看到的那只眼睛。

那只眼睛里所传递的情感，是如此的无力。

“林老弟，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她怎么就没了呢？”崔跛子压低着声线哭喊道：“我倒宁愿她是不辞而别，是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开开心心地过完下半辈子。”

“节哀……顺变。”

“林老弟，你能告诉我不，人死了，下地狱后，还会受罪不？”

“不会了。”向阳靠着床头，默默地点了根烟，“人死后，只会浑浑噩噩地喝下一碗孟婆汤，忘尽世间的一片烦恼，等过了奈何，又是一段崭新的人生。”

“是吗？”崔跛子哭着哭着就笑了，“那我希望小青下辈子能开心点，这辈子命不好，下辈子起码要好点，不求大富大贵，至少能顺顺利利地走完一辈子吧。”

“是呀。”向阳顿了顿问道：“你老婆？”

“没闹，只说让我把小青的后事忙完。唉，都是我的错，她就是让我净身出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对她好点。”

“林老弟，你也觉着她是个好老婆吧，怪我，是我对不起她。”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

崔跛子才继续说道：“凶手已经差不多确定了。”

“谁呀？”

“小青的前夫。”崔跛子咬牙切齿道：“小青就是因为前夫经常家暴她才选择离婚的，她前夫是个混蛋，赌输了钱，喝醉了酒，看她不顺眼就要打她一次。她受不了才离了婚，结果遇上了我。之前住旧房子那里的一个邻居是她前夫的牌友，认出了小青，就偷偷给她前夫报了信。”

“她前夫是个畜生，就算离了婚，内心里还觉着嫁过自己的婆娘就永远是自己的女人，于是就找上了小青，找她要钱，不然就要把她和我偷情的事传出去。”

“小青怕我出事，可她也没钱，只能换个说法找我要。大约是要了几次后，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决定一个人偷偷离开，躲到另一个城市里。”

“结果就在要离开的那天，前夫找上了门，两个人……发生了争执。”崔跛子已经说不下去了，但他还是强撑着叙述，像是要把自己身体里压抑的情感全部宣泄出来：“小青想要反抗，她害怕，她不甘，她想反抗那该死的命运！”

“她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没了……她前夫是个水泥匠，那畜生，那畜生拿了钥匙，每晚偷偷地跑进屋子，把小青……把她……把她的尸体就封在了墙壁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向阳静静地听着崔跛子的怒吼，等他发泄完毕，向阳才轻声说道：“崔跛子。”

“嗯。”

“你也不是个东西。”

“我知道。”

“所以……”向阳将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好好对你老婆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