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砚嗯了一声:“奴才不敢瞒着皇上,昨日在护送东岭王世子回宫的路上,奴才曾碰上一拨劫匪。”
“其中一人武功高强,奴才费了不少事,才将人活捉了回来,今日一早派人去问了话,那人只说是收钱办事。”
“奴才在那人身上找出几张银票,查了编号批次,出处竟是徐府。”
徐尚书次子乃五皇子伴读。
沈思砚话尽于此,点到为止,不再往下说,只让皇帝自己去想。
皇帝了解沈思砚,他为自己办了这么多年事,任劳任怨,真心实意,必不会在这种事上胡编乱造向自己说谎。
于皇帝而言,显而易见不可能谋权篡位的沈思砚,必然比对皇位虎视眈眈的陆政延可信得多。
他叹了口气:“辛苦掌印。”
然后对当值的公公道:“库房有些今年朝觐送来的好茶好药材,送去司礼监。”
沈思砚起身,向皇上福了福身:“谢皇上体恤。”
他坐了半天,屁股疼得要命,出了昭华殿,正欲回司礼监睡个回笼觉,补补精神,就在殿门外与守在此处的陆政延碰了个正着。
“沈督主,似乎对本宫有什么误解。”陆政延道。
沈思砚站住脚步:“奴才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陆政延靠近沈思砚,低声道:“督主近日似乎与太子殿下来往颇为密切。”
“太子许了督主什么好处吗?”
沈思砚看着陆政延,勾了勾唇:“怎么?五殿下准备以更多筹码,收买奴才吗?”
“何为收买?本宫只是有意与督主交好,却不知何处得罪了督主,让督主对本宫有这般大的成见。”陆政延问。
沈思砚见他态度真诚,语气委屈,便也好心给了他个提示:“中洲有一侠者,嫉恶如仇,剑术超群,名施慕恩。”
“昨日偶遇,险些让奴才命丧黄泉。”
“殿下猜猜,这位施少侠,如今身在何处?”
他说完,也不顾陆政延脸色如何精彩,只朝陆政延略微躬身,以示告辞,随后转身离去。
夜里,沈思砚照旧沐浴更衣后,燃了熏香,将窗打开上了床。
床上放了册话本子,是他命小李子费了不少劲才从那青楼楚馆里淘来的。
画技并不如何精湛,但胜于内容正是沈思砚需要的。
一册分几个故事,每一个故事上面画着的,都是两名以各种姿态纠缠在一起的男子。
他看着看着,便觉得心中燥热,想了想,吹灭了烛台,从枕边的小盒子里,拿出了陆承听拿来的药玉。
陆承听来时,见屋里熄了灯,便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褪了外衫,掀开床幔上了床。
他钻进被窝,从沈思砚身后抱住他,在他耳后吻了吻,轻声问:“睡了?”
沈思砚没回答,他抓着陆承听的手,摸向那半截药玉:“我想自己试试,为你节省些时间,却不得章法。”
陆承听喉结动了动,低低笑出声:“别急,宝贝,交给我。”
莫使匆匆云雨散,今夜里,月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