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渐渐没了动静,应该是那几个女学生走了,柳央终于可以安心做卷子了。
孔教授是下午四点多来的,柳央是五点半结束战斗的,幸好她的顺序是对的,先把最难地磕完,否则可能连审题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错,做得挺快,有没有仔细检查过?”孔教授随手拿起一份物理卷子,当场批改起来,“八十二分,差是差了点,不过还有救。”
然后他又抽了一份数学卷子,这份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和钱哲之前给柳央讲过的那题相似,所以柳央这回的分数比较高,九十三分。
孔教授满意地点点头,“数学基础倒是扎实,下周开始,给你圈出来的那些课程记得来听,还有那几套历年高考试卷,回去做一下。”
“谢谢孔教授。”柳央拿起桌上的卷子,和他们二人道了别,刚走到门口,就被人堵了回来,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小伙子,瘦瘦高高的,身上的衣服虽然洗得发白了,但是非常整洁。
小伙子越过柳央,问孔教授,“孔教授,您不收研究生,是因为要收校外的社会青年当学生?就是她吗?”
谁说的孔教授不收研究生,是因为收了自己?一定是刚才那几个女学生传的谣。
社会青年一词,最开始的含义挺单纯的,指的是校园外的青年,但是慢慢的,这个词已经是贬义的了。
从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更是带着浓浓的不屑。
柳央想要理论,但是又怕说错话,给孔教授惹麻烦,只能先看看情况。
孔教授往门口一看,“张德康同学,我是收了她当学生,但和我不收你,没有直接联系,你的成绩没有达到我的研究生标准,而她,是准备明年考华江的优秀工厂在职青年,她的学习成绩,能起到鼓舞所有校外青年的标志性作用。”
张德康还是很不服气,“孔教授难道也要对学生实行双标政策?校内和校外就不能一视同仁?”
孔姗被他气笑了,“自己不达标,就要把别人也拉下水?”
张德康一时语塞,愣在那里,没有接话。
“你是第几名考进的华江?”孔姗问他。
“第八。”
孔姗拍拍他的肩膀,像个知心姐姐一样说道:“第八名都考不上孔教授的研究生,那你大学四年都在干什么?处对象吗?年轻人要合理安排自己的时间,一定不能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我...”张德康又语塞。
孔姗趁火打劫地补充,“你那个女朋友看起来不太聪明,居然想着帮你给教授送礼走后门,这种行为可要不得,记住,不能使自己变得更好的爱情,都不是好的归宿。”
张德康垂下了头。
柳央简直想给孔姗鼓掌。
孔教授让孔姗和柳央站到一边去,语重心长的对张德康说:“入学的时候,我确实很看好你,还对你寄予厚望,但是你大四这一年,花在学习上的精力有多少,只有你自己知道,入学第八,毕业二十八。”
张德康的头垂得更低了,脸上全是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