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所托,这种事情确实宜早不宜迟。
要是真等个一年半载三年五载的,怕是坟头都没了。
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一定会发生的,甚至根本没有坟头也说不定,这样消失在残酷的历史中的人又有多少得到了应有的尊重?
李剑垚直接闪到了玉溪,这里有个坐标点,但要是具体到一个夏洒的公社,那就得用车马了。
从玉溪到夏洒,还有一百多公里,先是到50公里左右的新平县,找到了当地的部门,出示了委托书以及自己的小本本。
实际上这种有区府的戳倒是没什么让人高看一看的地方,但是如果这个戳来自京城,那就不太一样了。
李剑垚也是未雨绸缪,总算是让老于头盖上了代表京城的戳。
“同志,无论这两个人有什么过错或是功劳,人已经没了,他的父亲已经七十多岁了,还有个不到十岁的娃娃,老人家托我来此带回他们的骸骨或是骨灰,您看咱们这边是不是还需要些什么手续?”
“原则上,应该就地安葬的,但要是家属有要求,我们还是应该给予方便的,我这就写个条子,但是你要带走他们还是得你亲自去一趟才行。
毕竟我们这边也有工作,怕是不能随同你一起去了。”
“没关系,只要程序上符合规定就行,我争取不给组织添麻烦,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办。”
“谢谢同志的理解!”
“嗨,都是为人民服务,您也辛苦!”
从县嘎委会出来后,李剑垚又继续向夏洒公社赶,李剑垚也不太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把老于这个儿子儿媳发配到这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支援这里的什么还是远远的批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总之,人已经没了,如果公社这边能够提供这两人来此之后的档案资料,那将来小谦儿还能拿着这些资料去求一个迟到的公正,如果这边给不了,那就只能靠京城那边或者根本不会有什么说法。
说来,两人也是幸运的,也不知多少像他们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根本连收敛遗骨的机会都没有。
公社里,李剑垚字正腔圆的说着来意,而对方的语音让人艰难的分辨。
李剑垚恨方言,尤其是听不懂的方言。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最怕的就是你根本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
好容易听明白了,对方不是十分乐意帮助解决这个问题。
直到,李剑垚拿出了县里出具的条子以及两包华子。
“哎呀,同志,有这个自然就好办了,你早拿出来嘛!”
“。。。”
原来你特么的能说普通话啊!
“同志,来意我已经说明白了,县嘎委会也给了肯定的指示,剩下的还得靠你们帮忙才是。
家属那边也说了,不做任何追究,只是希望能把骸骨或者骨灰带回去安葬,一辈子也好,半辈子也好,总之得安葬在家乡才好嘛!”
“能办!当初确实死了几个人,都集中安葬了,我这就找当时负责的同志给你安排!
你先坐一下!”
不多时,领过来一个年轻的皮肤略黑一些的年轻人。
介绍后,李剑垚得知这个小伙子是彝族人,叫阿木阿果。
“真是麻烦你了,还请带我过去!”
“不客气!”
俩人出了公社的院子,一路向目的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