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祯的目光仍在无幽身上,可听到花尽溪的话,却用余光在瞄着这个莫名出现的梅夕渔的好友。他心想,梅夕渔从来都只是个天真单纯的画家,哪里能认识到这般见识的好友?
梅夕渔反而嘲笑花尽溪:“按你这么说,那在场谁也没办法买下无幽咯?!那还有人费尽心思地把他抓住,还拿出来拍卖?他不是傻子是啥?”
花尽溪挖了梅夕渔一眼,露出明显白眼,嘲讽道:“自己是个傻子还说别人是傻子。这在座的不还有辽北王李怀圣的人坐着呢么?”
“哦?”赵祯这时转过头来,温柔地看着花尽溪,笑问道:“你怎么知道辽北王会买下无幽?”
花尽溪虽脱口而出,但胸有成竹道:“我不知道辽北王会出钱买下无幽,但我知道若一个好的将军,就一定会买下此人,我只是在赌辽北王他是个有见地,有胆识的将军而已。”
“此话怎讲?”
花尽溪耐心地对赵祯解释道:“你想啊!两年前的颍州之战对于一个将军乃至整个军队来说是巨大的耻辱,而一个背负着耻辱的军队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能给他们带来一个洗雪耻辱的机会!而且经此一役,辽北军受到重创,定然就会不可避免的出现军心涣散,而对于一个众将士都无法继续完全相信的将军来说,他所更加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借以雪耻而重拾将士们的军心的机会!所以不管怎么说,从各个角度分析,这笔买卖也只有对于辽北王来说是划算的,很显然,这比生意就是冲着他来的。”
赵祯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少年与众不同,想不到这般年纪的少年眼光竟如此毒辣老道。自己动用了许多眼线,才能勉强得知此次万宝大会,有人专门为辽北王送上无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少年竟然靠自己的分析得出结论。
可是花尽溪却轻轻地哀叹,道:“原本这等本事,更应该用来做些其他的事的,可惜了,可惜了。”
高台之上,盛辉微笑着看着东北角的方向的竹帘子,高声道:“现在拍卖正是开始,底价一千万两。”
现场雅雀无声,并无人出价,正如花尽溪所料,无人会主动买下无幽。盛辉却不急不躁,在高台边上悠悠然坐下了。
突然东北角的竹帘子后面传来一声厚重的声音:“盛公子,若有人买下无幽,又如何能得以让他听命与人?若不能让他听从命令,买了也是白瞎!”
盛辉一拍脑袋,起身抱歉地行礼,道:“哎呀!抱歉抱歉!都是我粗心,忘了跟各位说明了!”他对着二楼的一处空着的没有挂着竹帘子的看台一挥手,有一队的侍卫押送了一个柔弱的异族女子站在看台前面有光照耀的地方。
只见一直一动不动的无幽仿佛突然活过来一样,他以人眼看不清的速度蹿到铁笼的边缘,他伸出手向着那异族女子的方向,被身后的四条粗壮的铁链牢牢地勒住身体,他的口中也发出了类似野兽一般的嘶吼。
盛辉指着那异族女子,轻声说道:“喏!这就是控制无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