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病倒不起,他的命是她以命相换,从阎王那里夺回来的。
白雪终于知道婆婆说的是谁,她也要问,“那倘若有一个人,在你面前疯疯癫癫,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也病得不轻?”
老婆婆笑呵呵,“他哪是疯疯癫癫,是只会在你面前这样,而对别人正经,他是想逗你开心,是对有喜爱之心。”
“不可能喜欢我,他还说过要吃我呢!”她不赞同,不以为然地抱住双臂。
“那他是吓唬你,口是心非。”老婆婆见她手里有个镯子,“手里戴的是他送的吧?”
白雪一怔,赶忙拉了拉袖子不回应。
“你看,他已经在向你示意了,他在等你回应呢!如果你也送了他,那你也就算有回应!”老婆婆用手拍拍白雪。
沈清禾见白雪羞涩的脸颊,唇角浅笑戏谑道:“看来是真送了!”
“没有,哪有的事儿,我讨厌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对他有意!我还不如对一头猪……”白雪嘟着嘴撇过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对他动心,但凡动心,我就一刀戳死我自己。”
谁知她口是心非的话,会成为今后的打脸。
而偏偏这话,刚被站在不远处扶着墙角的无邪听到,他是受王爷命令出来寻找沈姑娘,而且他自己也有心思要找白雪。
却没想到听到她内心话,她讨厌他,原来她一直记得刚见面时,他开的玩笑要吃她。
沈清禾笑靥如花,隔着面具只见到两个小酒窝格外显眼,“是是是,一辈子!走了,喝足了就干事去!”
“干什么事?”白雪疑惑睨她一眼。
“忘了?月圆之夜!”沈清禾提醒道,伸手拍她脑袋。
无邪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默默去喝一碗酸梅汤,白雪喝过的,他也要尝尝,他还要打包回去。
……
望月楼八层高,金碧辉煌,顶处设有亭加围栏,六根粗大漆红龙纹柱支在四角边,中间有两根撑着。
周围宽敞,亦有俯瞰天下之感,即便是天上的明月,也能够清晰可见,位置相当极佳,立在京兆府附近。
工程盛大,对外宣称是迎接在外的将士归来,还有就是鼎鼎有名的蓝将军,百姓自然不会当面多闲语。
公公婢女,笼络不绝,手里端着玉盘交错在中间。在座的太后妃嫔,亲王皇子,皇亲国戚,以及各大臣,旁边还携带家眷。
婢女往小桌上布菜,斟茶倒酒。顺文帝坐在主位,左边太后,右侧边是皇后。
霍元卿盘坐于亲王左列第一位,一身松石色,月白祥云纹衣袍,一头白发被玉冠束起一半。
矜贵清冷,略带着雅气,执盏抿入一口小酒,目光深邃,整张脸冷如冰块,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不经意间,漫不经心望着细长的指节,这只手是揉过清禾敏感的蟠桃,此刻骨节微微跳动,仿佛还有那柔软,如棉絮般的感觉存在。
心沉海底,乱成一团,失落席卷了他,上战场也从未有过这种败落感。
他晃了晃头,掐灭那一缕念想,思绪又跳转到另一个画面,她捉他手,当成抚慰之物深进她下。
思及于此,脸色蓦然酡红,不知的人以为他喝醉了,他摇了摇头喘出气息,尽量不让自己去想。
南梁二皇子慕容鹏见状,眼前如白霜般的头发,他好像在街上见过,摇动手中的玉扇,另手举盏杯,“这位想必是气质出尘,貌色艳而不妖,清绝无二,便是往昔战神……楚王殿下吧。”
“陌上颜如玉,君子世无双,楚王当之无愧。”南梁三皇子慕容夜唇角咧着笑,他好似见过此人,跟在一个姑娘身边,竟没想到会是楚王。
霍元卿掀起眼尾刨他们一眼,这两人他见过,自然认得其中一个,便是那个纵横花楼的慕容鹏,慕容夜只听过,也是个擅长计谋手辣之人。
他也举杯应付,轻挑眉坦然道:“正是。”
随后两人一饮而尽,慕容鹏眯了眯眼睛,开口道:“怎么没见楚王殿下带楚王妃前来?”
他知道楚王没娶妻,只是想打听沈清禾的消息。
“本王尚未娶妻。”霍元卿神色冷静,眸中凝聚一团寒冰,周身释放出一股令人难以靠近的气息,很明显不耐烦了。
贵女的目光皆是偷偷盯着他看,又看南梁的两位皇子,今日她们算是有眼福,各有各的气质。
蓝苏语不得不惊叹楚王的容颜,移目凝视一袭玄衣袍丰神俊朗的靖王,拧紧眉目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