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容这日总算得了空来看庄子,也来看看大美人苏靖远在不在。
在门口下了马车,就见门头书着清溪别庄几个字。
她环顾四周,果真见一条小溪蜿蜒而过,水面波光粼粼。
“公……小姐,这庄子您何时得的呀?”映夏好奇张望。
今日随身伺候的是映夏。
云朝容可不带玉嬷嬷和觅春来,只说是去郊外散心,不然要被她们念死。
映夏就不一样了,遇到事情,先吃瓜,事后再讲规矩。
云朝容直接就跟门口的小厮说了,这庄子是相好送她的。
很快就有人恭恭敬敬地请她进去。
庄子内布置得精致典雅。
花荫小径曲折回旋,院子内引了溪水,设了石桥假山,亭台轩榭。
走过迂回的长廊,引路的小厮带她们主仆进了水月阁。
刚进门没走两步,就撞见迎出来的苏靖远。
云朝容看见苏美人心情就好:^3^ 美人,我来了!
她拉着苏靖远往里间走。
“映夏,你留在外间就行了。”
兴冲冲想跟着进去的映夏只好顿住脚步。
比起秋风萧瑟的室外,里间暖和了许多。
有下人送了热茶来,而后退下。
云朝容端起来茶盏喝了一口,一股热意入喉。苏靖远细心地帮云朝容解下披风。
两人站的很近。
云朝容的个头刚好到苏靖远的下巴,眼神直接对上了后者的领口,看见若隐若现的锁骨。
视线上移,是凸起的喉结。
再往上,白净无瑕的脸庞,一双深邃的清眸和她对视。
咕噜。
云朝容吞下口里的热茶,心跳快起来。
她发誓,今天真的没想把苏靖远这样那样。
他身子还没调养好,她怕折腾多了,他吃不消。
她这次来就是想看看庄子,然后纯洁地和美人拉拉小手,送个礼物,然后聊聊天,吃吃饭。
可是,眼下,她好像要顶不住诱惑了。
“你这窗景倒是好看。”云朝容转过身,往窗边的榻上去。
云朝容踢了鞋上榻,穿着浅绿的小袄,趴在窗子上,回眸一笑。
窗外是沉甸甸的金色树冠和白墙青瓦,更衬得窗内少女笑容明媚。
宛如画中人。
苏靖远看得入神。
“你愣着干嘛,过来呀!”云朝容拍拍身边的空位。
“是,公主。”苏靖远也坐上榻,和云朝容一起赏景。
“你方才不是还喊我荣姑娘?”
“因担心暴露了公主身份,不利于公主在外行走,故而冒犯了称呼,还望公主恕罪。”苏靖远道歉。
“挺好的,这样方便。本公主允你特例。以后在这,你可以叫我容儿,我就叫你阿靖。”
云朝容用食指戳戳苏靖远的胸,“阿靖,听见没。”
苏靖远听见那一声“阿靖”,想起上次他在她身前揉捏,她动情地唤他。
他耳根发热,却还是叫了一句,“公主,我听见了。”
云朝容:……
算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也不勉强了。
云朝容拉起苏靖远素白的大手:“上次你是不是要我给你送扳指?”
“确实。”苏靖远语气中压抑着热切的期待。
“那要是,我不小心忘了呢?你生不生气?”云朝容低头,垂眉丧气,恶作剧般想看看苏靖远沮丧的小模样。
“不生气,”苏靖远双手托起云朝容低下的小脸,说得认真,“向人索要物件,本就是我做的过分了,公主永远不需要在我面前低头。”
“你只是嘴上这么说说而已。”
“是我肺腑之言,公主如何才信?”
“那你把眼睛闭上,数十下,我就信。”
苏靖远:……?
尽管不明白,他还是把眼睛闭上了。
心中默念一、二、三……
闭着眼,他听见她衣袖摩擦的声音,更清楚地闻到她身上的淡香。
数到七的时候,他的左手拇指被抬起,套上了一个光滑的物件。
苏靖远睁眼——
拇指上,多了一个血玉扳指。
“怎么样,喜欢吗?”云朝容把他的戴了扳指手抬起来,对着明亮的窗外,得意地观赏。
白玉与他的肌肤连成一片,其中的血丝纹理好似渗进他的皮肤,融进他的血液。
这样好的东西,就该配他这般的人。
苏靖远看着那块血玉扳指,一时间百感交集,薄唇吐不出一个字。
这块血玉他识得。
镜花斋和水月阁都是他的产业,他手下的商队常从南地和西域带回宝石珠玉,正好用作首饰原料。
而这血玉是从西域带回来的珍品,他有些喜欢,原先是自己收藏的。
但最近捐了十万银子后,手头紧了,就将这血玉交给了邢掌柜去打个配饰,放在店内出售。
才放了没多久,就被出手大方的买家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