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你们可有想出法子来?”
天和帝心里,仍旧不愿意接受福安和亲的消息。
“这…”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始终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终于,一人站出来道:“皇上,我等昨日苦苦思寻良久,但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啊!”说着,颤颤巍巍跪下来,“还望皇上恕罪!”
“还望皇上恕罪!”大殿中的人整整齐齐地跪下,齐声高呼。
天和帝怒极,激动地起身,“废物,都是废物!”
大臣们两股战战,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贴在地面上。
天和帝像是被抽走浑身力气般,再也无法支撑站立,向后倒坐在龙椅上,微微喘着气,双眼看向跪成一片的人。
静得可怕的沉默,在殿中蔓延,像是掐住了每个人的脖子。
正当大臣们摇摇晃晃,快要坚持不住时,上方传来天和帝苍老的声音。
“安儿已经向朕请命,自愿前去和亲。”
“二公主殿下高义!”,大臣们高呼叩拜。
“宣大不列颠使臣觐见。”
天和帝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疲惫至极。
不多时,马戛尔尼等人便已来到殿中。
“尊敬的皇帝陛下,很高兴见到您。”
“哼,”天和帝极其不悦地看向下方,“朕同意了,朕的女儿将随尔等一同前往大不列颠。”
“陛下万岁!”马戛尔尼等人自然喜不自胜,别别扭扭地说着刚学的蹩脚的龙夏语,只有安德鲁暗自神伤,但也跟着马戛尔尼行礼。
天和帝威严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百行之原莫先于孝,事亲之道子女不殊,诚顺德之允昭,宜隆仪之晋锡。
尔和硕柔嘉公主乃朕之女,性生婉淑,仪备肃雍;内则早娴,誉素彰于宫阃;今名藩作配,愿德允洽于邦家。
诸公主中,惟尔为尊。兹特封尔为荣光固伦公主,锡之金册。
吁嚱!纶章炳耀,褒孝敬之中孚;宠赉骈藩,沛生成之大德。
尚其永敦至谊,以迓洪休。”
“臣,遵旨!”
下了早朝,一批一批的宫女太监,端着托盘,抬着箱子前往重华殿。
福安接过圣旨,纤白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金黄绫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敛,将东西放置在库房收好,每人赐赏银。”
众人听闻纷纷欢喜行礼,“谢固伦公主殿下!”
福安淡然的挥挥手,面上看不出半分欣喜,回屋去了。
午时,年贵妃派人来请福安过去用膳,福安稍作收拾,前往翊坤宫。
路上,却是遇到了正要去拜见皇后的齐妃。
“呦,这不是被封为固伦公主的二公主殿下吗?”
齐妃掐着嗓子,故作尖细的嗓子让人听起来尤为难受。
福安此时也没有什么耐心与之周旋,敷衍地蹲下行礼,
“齐妃娘娘还是多把心思放在三哥哥身上吧,”而后起身抬头,冷冷地望着齐妃,“宫里年轻漂亮的娘娘可太多了,而你,只有三哥哥了。”
齐妃气的面目扭曲,狠狠绞着手中的帕子,恨恨道,“你不过就是个马上要去和亲的棋子而已,有什么好猖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