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手指捻着信纸,心中焦虑还未思索出答案,却发觉信纸有所不同,要比以往的厚上几分。女子小心翼翼的搓了几下,终于见到信纸的一角有几分翘起,而后便愈加小心的将上面的这一层揭下,入目的便是那熟悉的字迹:使人应战,战不必胜,二十一日御驾亲征,自有好戏。
女子心下有所疑虑,想不出为何陌若楼的消息会同战书一道送来,但还是愿意冒险一试,便决定第二日由南榆城副将出门应战。
……
数千将士列阵城下,南榆副将骑马在正中,国主南音坐于城门之上督战。南桑大军远远列阵前行,在数百步外停住,大军之中,有一马车奢华至极,里面是难得容光焕发的八皇女。谢玧崧穿着一身黑色铠甲跨坐在赤练上,右手持剑,眉目冷冽。
少年本就少言寡语,两军对战也不欲多言,而是驾马出阵,手中长剑直指对面将军,剑尖向上挑了挑而后便放下手来。南榆副将也看出了谢玧崧的意思,手执长戟拼杀而来。短兵相接,少年眉未动眼不眨,只抬手接住对方一招又一招,几个回合后,少年觉着好歹也算给对面将军留够了颜面,便持剑开始反攻,招招式式都像是要人命般,不过片刻,南榆副将身上便大大小小十几个口子,血染铠甲,甚是惊人。
南音下令鸣金收兵,又派人将南榆城副将带回,请了御医诊治。一番检查下来,得出结论,副将只是伤口看着瘆人,但都是皮外伤,不伤性命不损功力,多养几日也就好了。南音闻言心下一宽,便对明日的对战心中有数了,只管挑那些平素不听话的过去受受苦,自己也能顺便解气。
一连三日,南榆城前后三位将军重伤卧床,国主南音哀恸至极,传令全军次日决战。城中消息传入城外大营,八皇女心中喜悦,思及自己日益康健的身体,喜悦更甚,开始盘算明日生擒南音之后,定要好好磋磨一番,自己受过的苦,都要加倍的在那女人身上讨回来,惩罚过后就直接赐死好了。
十一月二十一,数万兵马兵临城下,崔清芷身着一袭宝蓝色的郡主朝服与八皇女并驾齐驱,谢玧崧依旧着黑衣,倒是牧寒竹也换了一身深蓝色朝服,骑在马上跟随在后。南音难得着了身戎装,亲自带兵出城迎战。
女子目光扫过对面的几人,中间靠左的是自己那贼心不死的皇姐,再往左的谢玧崧前几日自己曾在城楼上远远地望见过,右侧两人穿的都是大晋的朝服,应当是大晋的郡主与使臣,只是不知为何,那郡主的眉眼总有几分熟悉之感,似是曾经见过。
“皇妹,许久未见呀,未曾想你会亲自前来。”一袭正红色宫装八皇女坐在马背上神采飞扬,眉眼带笑,“当初在上书房时,太傅就说过你武艺着实一般,也就应付一下市井小贼,万莫上战场,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等下你们可要小心些,别伤了我的好皇妹,捉活的。”一贯狂傲的女子端出副睥睨众生的样子,丝毫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大晋此次派安南郡主前来原是为了签订和平盟约的,现下这般同逆臣贼子站在一起恐是不妥。”南音不欲同自家皇姐争辩,但还是欲同崔清芷理论一番劝其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