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雷，你还记得那个矮人的铁匠铺在哪里吗？”诺亚小声问道。

马雷点了点头，道：“跟我来。”

两人并没有费什么功夫，就走到了金锤的铁匠铺附近，正看到矮人跟在一个长裙女子的身后走出店门，登上一辆马车。

“是扬森家的女仆。”马雷说道：“子爵府抬头就能看到，这么点距离还要坐一下马车？”

“他们看起来不是要去子爵府，而是要出镇。”诺亚眯起眼，“马雷，跟上。”

……

“拉娜，只有我们两个人，真的没有问题吗？”欧克·金锤扭动着屁股，有些不安道。

这是一辆很普通甚至有些简陋的马车，马车的座板上连垫子都没有，硬邦邦的硌人。三条长板，矮人欧克和女仆拉娜面对面坐着，侧边放着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女人——布蕾·克莱门特。

“人数太多容易惹来教会的关注，金锤大人。”拉娜回道：“翁妮庄园离双星堡只有十千米，马车走不了十分钟就到了，我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留着这个女人太危险了，而且我不觉得制作亡灵机械兽是个好主意。”欧克看了一眼布蕾，耸了耸肩，“我们矮人的发条机械傀儡要安全得多。至少它们的脑袋里没有邪恶而混乱的灵魂，随时想着怎样才能咬主人一口。”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担心的，金锤大人。”拉娜说道：“契约魔法会限制亡灵机械兽的行为，它们做不出伤害主人的行为。”

“魔法，魔法……我不喜欢魔法，拉娜，你也应该对魔法报以警惕，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够拥有这种能力，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天生就能拥有这种力量，或许是因为他们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所以才有了这种来源于魔鬼的能力。”欧克翘着二郎腿，“魔鬼是存在的，拉娜，它们远比死掉后又‘活’过来的亡灵要可怕得多。你们这些生活在地面上的人类并不相信魔鬼存在，这不是一件幸事。它们就活在地底，会从岩浆里冒出来，然后带着岩浆扑灭一切。”

在欧克表述大部分矮人对于魔法偏见的同时，马车已经驶出了双星堡，走在通往翁妮庄园的大道上。

“金锤大人，从岩浆里冒出来并带出岩浆的是火元素精灵呢，在某种元素过度浓郁集中的地方，会出现元素精灵……”

“见鬼！拉娜！我当然知道火元素精灵，或者土元素精灵，水元素精灵！”矮人打断了女仆的话，气呼呼道：“我说的是魔鬼！魔鬼！才不是那些长得和一端被扎住又倒扣过来的大麻袋一样的玩意儿！它们虽然难缠，但和魔鬼比起来，就像蚂蚁和大象。不对，是蚂蚁和巨龙！”

看着满脸气恼的矮人，女仆低下了头颅，“抱歉，金锤大人。”

虽然拉娜和其他人类一样，并不相信矮人们惧怕的魔鬼是真实存在的，但为了平息欧克的怒火，她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金锤大人，魔鬼长着什么模样？”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根据《德瓦夫经约》记载，魔鬼长着人形，但是皮肤是由一块块岩石拼成的，岩石的缝隙间会流淌着岩浆，魔鬼强大与否可以看它额头的角的个数，最强大的魔鬼，矮人之神德瓦夫最大的敌人魔鬼之王戴维额头长着三十六个角。”

说话间，整个马车的下地盘忽然裂开了一个洞，两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车厢内，其中一个有着岩石构成的皮肤，脑门上长有三个角的家伙咧着嘴，对着正对着他的欧克·金锤笑了笑。

“魔、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