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柏气得看她一眼，“你闭嘴。”

顿了一下，他没好气地警告，“还没被打怕？”

程锦瑟缩了一下，霜打的茄子似的瘫在座位上不敢再大放厥词。

今晚太可怕了，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挨长辈的打。

韩松柏先送程锦去医院挂急诊处理伤口，等把她安顿好又送父母回家，回头又买了吃的送到医院和程锦一起吃饭，算是和她一起过除夕。

老宅内。

韩永定一家离开后，气氛骤然放松下来，肖祺悄然吸一口气，大过年的见韩老爷子发脾气，挺可怕的。

她刚刚看着程锦挨打，自己都觉得身上疼，不由自主就偷偷站到韩松芝和韩格格身后，这两人一派淡定，眉眼都没一丝变化。

“爸爸你是我爸爸。”韩玉拉着韩老爷子到沙发边坐下，伸手拿起喜羊羊给老爷子看，“这是韩玉的玩具，不是熊孩子的。”

韩老爷子怜爱又无奈地看着天真的韩玉，笑笑，“知道了，家里的东西都是玉儿的。”

话没说一会儿，厨房来通知年夜饭好了，韩老爷子率先起身朝餐厅走去。

肖祺频频朝门外看去，韩格格发现她的小动作，拉了她一把，“我听韩宽说大哥在银都遇到了一些事情，除夕可能赶不回来，你别等他了。”

一行人围着餐桌坐下，韩老爷子的目光依次扫过每一个人，在肖祺脸上停留的时间最长，仿佛想问什么但打住了。

肖祺心里一阵紧过一阵，下意识去摸自己毫无起伏的腹部，浑身不自觉僵硬如水泥，眼神根本不敢跟老爷子犀利的目光对上。

老爷子规定的三个月之期早就到了，可她并没怀上孩子，是不是会被要求离婚？

“先吃饭吧。”韩老爷子收回暗沉的目光，率先拿起筷子。

年夜饭特别丰盛，满桌琳琅满目的菜肴，可肖祺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饭后，众人移步客厅，大屏幕上播放春晚，韩老爷子安静坐着看电视，韩玉不感兴趣，但她玩了一天累了没力气再玩，靠在沙发上直接睡着了。

韩松芝和韩格格陪着老爷子守岁，时不时聊上几句。

只有肖祺一直心思不属，心口莫名堵的慌，时不时拿起手机查看，大年三十很多拜年信息，一堆信息中却没有韩伟霖的。

终于，在凌晨的前五分钟，她收到了韩伟霖的信息，简单的两个字，【出来。】

肖祺立刻起身，对着其他人说一句我出去一下便快步往外走。

当她走到外间，刚好听到城市的钟声在零点敲响，一瞬间，头顶响起绚烂的烟火，红的、紫的、绿的、蓝的，美丽的颜色在空中串成心形，漫天飞舞都是心动的感觉。

烟花终于结束，等她低头，看到韩伟霖不知何时从一辆车里下来，穿着黑色的大衣安静地注视着她。

她欣喜地朝他奔去，一把抱住他，“你终于回来了。”

她太过高兴以至于没注意到男人不着痕迹的摇晃和闷哼，她抬头看他，下一秒，一股血腥味窜进鼻尖，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面竟沾满了血。

“韩伟霖，你……你……”她惊得说不出话。

男人却微笑着，若无其事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进屋，“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