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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人已经没了气息,如何救啊!”门外,太医小声说道,心跳如雷。
玄一也清楚,只是人必须救,“不能救也得救,照常救,先稳住王爷。”
“王爷,这、这箭得拔出来,先将止血药粉撒上,再拔出箭,之后再撒上药粉包扎就好了。”太医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萧厉说着,语气平静,接过药粉的手却抖个不停
玄一等人站在屋外,只能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心中也不好受,看着刚才在郡主身旁捡的东西,小心的收好。
“玄一。”
“主子。”
玄一听到叫声,连忙进去。
“玄一,棠棠有些冷,你让人点些暖炉来,让人快些去熬药,多加些甘草,还有府中的那跟人参,让厨房快些切了片拿来,”
萧厉一字一句的吩咐道,双手揉搓着沈初棠的手。
“......”
“是,主子。”
玄一应到,又走上前,“主子,这应当是郡主的东西。”
萧厉的目光落在玄一手中,一个被揉成球的信封,还有一个长条形的锦袋,都已被血浸湿。萧厉拿过,放在沈初棠枕边,不敢去看,“棠棠,等你醒来亲手交给我好不好。”
无人回应,萧厉依旧揉搓沈初棠的手,手腕上的伤口还没结痂,纱布上也有了丝丝鲜红,刺痛萧厉的双眼。
五月的天气,室内被暖炉烘的热乎乎的。
萧厉小心的捏着沈初棠的下颌,取出沾着血丝的参片,“棠棠乖,我们喝药好不好,喝了药就不冷了。”
萧厉回想起那天自己那么凶的灌药,棠棠害怕的样子浮现在眼前,顿时心如刀绞,过了会儿,还是柔声开口道:“棠棠乖,萧厉哥哥喂你好不好,我轻轻的,不弄疼你。”
汤药喂进口中,又混着血流出,萧厉慌乱的拿帕子擦着,一句句的道歉。
“棠棠乖,我喂你啊,不会呛着你了,不怕啊棠棠。”
萧厉说完,又像上次般用嘴渡药,口腔里尽是苦涩,怀里的人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咽下。
“棠棠,娇娇儿,我求你好不好,求你喝药好不好...”萧厉颓然的抱着人,好像用尽了办法都没有结果,只能一字一句的哀求道。
“娇娇儿,娇娇儿,我求你喝一口好不好,真的就一口...”
“娇娇儿,就一口,就一口...”
怀里的人一直没反应,萧厉似乎是急了,着急的喊了声:“沈初棠!”
却立刻又后悔了般,“娇娇儿不怕,萧厉哥哥错了,不该凶你的,娇娇儿不怕,不怕...”
暖洋洋的室内,萧厉抱着身体渐渐冰冷僵硬的人,泣不成声,血腥味钻入鼻腔,萧厉压住胃里抽搐着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固执抱着人不肯撒手。
整整一夜,萧厉守在床前,不停的换着参片,汤药换了一碗又一碗,依旧没喂进去一口。
天渐明时,萧厉打开了那封信,还有那个锦袋,他的小姑娘给他打生辰礼,一根玉簪,做工不算精细,如今已经断成了两半,而信里,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措辞,为那天的事情道歉...
玄一在屋外,听着主子一会儿崩溃的哭,一会又温柔的笑,好几次进屋,都被赶出来去熬药,或者是准备郡主的吃食。